说着,宛枷右手一动,木剑一劈而下,前方石制的凳子裂开了一道裂缝,然而木剑却分毫未损:“即使是我,基础功也是不能拉下的,只不过提高了要求罢了。”他将剑一收,“刚刚那个招式便是剑式中最基础的劈了,这个动作够你练一个上午了。”

陆栖有些疑惑:“表哥,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举起自己的木剑,模仿着做了刚刚宛枷的动作,“这个动作本身不难,多练几遍便可做到准确,一个上午的时间给的有些长了,只是……”他一剑劈下,动作虽不标准,却隐约有了刚刚宛枷的影子,“想要像表哥那样劈开石头而木剑不损,却是要数年的工夫了,一个上午是万万不够的。”

宛枷有些赞赏的望了望陆栖的动作,仅见他演示一次便能做到如此,可以称为天才了。

“你很聪明,也有天赋,但你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宛枷再次举剑,依旧是刚刚的动作,“学会不难,难的是后面的步骤,你要熟悉这个动作。”

一剑挥下,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熟能生巧,剑法有许多基础的招式需要你不断的练习,基础打好了,便是像我刚刚那样也是可以做到的,但那需要大量的时间,今日你练这个便够了。”

陆栖点点头,宛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明白了宛枷的意思,虽然他此刻急于报仇,但也知道打好基础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傻,他知道没有表哥,他什么都不是,他还年轻,他还有时间变强,他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陆栖的动作更加认真,每一次动作都非常专注,在宛枷纠正了他几个错误之后便能完美地模仿出这个招式了。

然而正如宛枷所说,这才是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接近正午,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虽说现在尚未至夏日,宛枷所选之处也是阴凉的林子中,然而即使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连续不断的重复带来的不只是疲劳,还有热量。

陆栖能感到自己的汗水落到地上,可他却不想停止,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他还谈什么报仇?

咬咬牙继续调动肌肉,不断地挥剑,渐渐地,视线被汗水模糊,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觉得自己不累了,力气又回来了,然而这时间不长,很快便是更进一步的疲惫。

“差不多了。”宛枷虽也在练习,但时刻注意这陆栖的状态,见他脸色发白赶忙叫停,走到陆栖身边打算搀扶。

而听着宛枷的声音,陆栖终于意识到这份折磨的停止,看着宛枷的身影不由问道:“表哥,我今日表现如何?”

“你有如此毅力,很好。”听着宛枷的认同,陆栖嘴角牵起一抹笑,然后倒了下去。

宛枷连忙抱起他,送回了陆栖的房间,只是陆栖出了一身汗,不擦干既难受又对身体不好,然而想着家中只有两个婢女,宛枷只能撸起袖子自己来了。

陆栖虽然好武,也有天赋,然而毕竟没有系统的训练,这身子也就比一般人强健一些,突然这样训练自是承受不住,好在宛枷早有打算,出门的时候便让婢女带上药草,现在正好可以给陆栖药浴。

药浴的水桶是早就准备好的,宛枷身具内力,搬来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只是有些费力的却是将陆栖丢进水桶了。

虽说宛枷力道收放练得不错,但一来他还未练至大成,而陆栖不过才练武一日,宛枷生怕自己伤到陆栖,动作自是万分小心,这一来却是费了不少时间。

陆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服脱了一半躺在宛枷的怀里,而宛枷的手还在脱他的衣服。

“表、表哥!?”陆栖一脸惊恐地拉住自己仅剩的一件里衣的衣领,这表情让宛枷甚至以为自己对陆栖做了什么。

然而宛枷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于是他摊着一张脸非常正经地说道:“醒来了?那就自己脱,快点,水都快凉了。”感谢多年以来的面瘫功底。

“哦、好……”原来只是帮他脱衣服泡澡啊……陆栖有些懵,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宛枷真的没做什么是不会这么正经的。

“我先走了,你自己泡吧,等水冷了就出来……别睡着。”宛枷有些尴尬地打算离去,走到门前才想起来提醒一声。

“好的。”陆栖点点头,等宛枷关上门才脱掉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衣服进了木桶。

当水漫过肩,水汽氤氲之间,陆栖忽然有些清醒了,他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是无比尴尬,然而越想越觉得不对。

表哥他……平时是这样的表现吗?

陆栖开始搜寻自己脑中关于宛枷的记忆,神奇的是明明相处不过几日,此人却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温柔的,冷漠的,强大的,如此多的形象构成了那样一个人,而最令他开心的是,那人温柔的一面似乎只表现在他的面前。

他险些忘记,这个自称他表哥的人,也不过比他大了一两岁罢了。

如此想来,今日这个尴尬的表哥到更像一个年轻人,而不是一个强大温柔的形象。

“咚咚——”忽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的是宛枷的声音,“栖弟?怎么还没好?睡着了吗?”

陆栖一惊,赶紧起身:“就好、就好!”

“你醒着就好,我还有些事,好了就来书房找我吧。”然后传来渐远的脚步声,想来宛枷是走了。

陆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滴着水,天气不热,风一吹却有些凉了,便取了布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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