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啦!”

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瞬间空出一圈,星河转头看过去。

一个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殷红血迹染透了周边衣服。

还有一人手中握着一柄匕首惊得呆住,一滴血从匕首尖端滴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赫然正是谢子墨!

第48章 杀人

人群寂静了一瞬间,屋子里住持考试的先生听到外面的那声高喊杀人,也坐不住,纷纷出来。

“怎么回事?”

有一个留着美髭髯的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他对白鹿山竟然真的发生了流血事件也十分震怒,问了一声之后立刻给倒在地上那人点穴止了血,然后做出对应安排。

“考核到此为止,无关人等散开,学院会安排你们食宿。张先生李先生,你二人领他们下去。”

“涉事双方随我来,穆先生去请孙先生去主峰,叫他带上治疗刀伤的东西,我看了一下,应该没毒。”

“刘先生将正在考核的十个考生聚集在一间屋子里,你一个人看守,叫他们不要分心。”

“剩下几位先生去请了山脚下这两家人的得力奴仆来。”

“你怎么还没离开?”

最后一句是对着星河说的。

“他是我朋友。”星河指指谢子墨:“我不信人是他伤的。”

星河说:“我要旁听。”

美髭髯定定看他一会儿,回了一个字。

“好。”

主峰,文津阁内,星河,谢子墨,邬淞并数位先生都在。那个个性跳脱的狄安中也在,看到星河,见他只是来旁听,还眨着眼和他打了个招呼。

至于被请上来的得力家仆,作用是快马回府将此事大略告知府中。

不过,来时就要七天时间,等府中得知消息,事情早就盖棺定论了。

邬淞就是倒地伤者。

孙先生正给他包扎,并且告知众人,这伤不算重,但需要好生静养,因此这次考核,他肯定是参与不了了。

邬淞闻言脸色苍白:“我今年正好十五岁,若是今年不能参加考试,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他眼眶就红了,惹得几位先生叹息一声。

“谢大少爷!你为何狠毒至此,竟要毁我前程?!”

邬淞一口咬定是谢子墨伤他,美髭髯于是看向谢子墨:“你可有话说?”

谢子墨脸色比失血过多的邬淞还白。

他说:“不是我。”

邬淞怒道:“不是你还会是谁?刀子在你手里!”

“我说了不是我!当时情况混乱,有人往我手中塞了那把匕首,然后就听喊杀人了!”

谢子墨咬牙:“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你,这岂不是将我自己也拖下水?”

邬淞像是气愤之极,指着他指责道:“谁说你我无冤无仇,我父寒门出身,为求官运稳定,投效你谢家座下,我自小奉家族之命进谢家家学奉承于你,可因为我大你两岁,无论学业还是武道都比你略快一线,你向来不喜欢我,几次三番给我脸色看。”

“偏偏今天我在混乱中又撞到你,可那也是因他人推搡,并非我故意。你就算报复,大不了打我一顿,何至于下如此重手!”

谢子墨闻言,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不在于邬淞争辩,转而对美髭髯说道:“不是我,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有人将匕首我手里,之后就有叫杀人。我当时见到手里的匕首滴血,一下子惊呆了,但确实不是我动的手。”

“不是你会是谁?难道是我自己捅自己一刀?”

邬淞大叫,谢子墨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两人对峙的短短时间里,星河仔细观察那邬淞神色,发现他神色虽然愤怒,但这份愤怒比较浮夸。这年代的人见识少不觉得如何,星河在现代看多了电影电视剧,知道什么叫做演技,一眼就发现,这邬淞在演戏。

他演技很好,放到现代,不知道能打脸多少只刷脸的“当红小生”,但仔细看时,还是能从他眼底看出一抹淡淡的兴奋。

自己受了伤,不能参加考核,白鹿山向来的规矩,无论什么原因不能参加考核,都没有网开一面的机会。

白鹿山就算对世家子弟,都是进身之阶通天之路,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失去白鹿山的机会,为什么会兴奋?

很简单,因为谢子墨入套了。

事实上,在听到“邬家投效谢父门下”时,星河就猜到,这不过是又一出父子相残的好戏罢了。

星河怜悯的看了谢子墨一眼,这家伙之前在路上提醒他小心崔氏手段,结果自己没能防蛀他爹那个草包的暗害。

唔,不对……应该还是端木薇,谢草包绝没有这样的能耐,倒是端木薇虽然神经病,但骨子里的杀伐果断,比大多数男人还强大狠毒。

美髭髯见原被告双方不再发言,于是做了总结陈词。

“简单来说不过是邬淞认定谢子墨伤人,谢子墨不承认,认为有人陷害他。”

他扫视两人几个来回,威严道:“所以邬淞因为受伤不能参加本次考核,而如果谢子墨拿不出证明自己青白的证据,那么你将会因为情节严重被永久取消考核资格,失去白鹿山的机会。”

“什么?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提出反对意见的不是谢子墨,而是震惊的大喊出声的星河。

“连个最基础的调查都不做吗?最起码请个捕快来找找证据什么的也好啊,这也太敷衍了吧!”

一屋子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在星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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