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女童执起酒壶,将任天泽酒杯斟满,任天泽于是懒洋洋抬起手,拿着酒杯对谢小叔虚虚致敬,却是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拉长音,边喝酒边漫声回答:“是啊,先天了。”

看得出,任天泽对这成绩,并不在意。

即便这将谢小叔十年来心心念念的“以为”打得破碎。

原来,这十年来,他除了政务,武道同样精进快速。

原来,当年所谓堪与相较,不过是一个笑话。

原来,他们仍旧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谢阳忽的恍惚起来,他举着手里的酒杯,维持着等待回答的姿势,半晌不动。

直到任天泽忽然出声。

仿佛全然不知自己对谢阳造成的打击,只奇怪“好友”为何一动不动,于是略含疑问:“你不喝吗?”

谢阳手一抖,但也回了神。

“敬你。”

谢阳将回敬的礼仪做完,一口将酒饮下。

他在纯阳教十年,修的除了武道,还有心。

他是输了,输的惨败。但他的武道从来与输赢无关。

想通那一瞬间,谢阳身上气势微微一变。

任天泽见状,微微勾起唇角。

“恭喜,看来你突破先天,也不远了。”

他的声调还是慵懒,还是漫不经心,但却能听得出一分欢欣,一分满意。

任天泽确实是天下少有的妖孽人物,举世无双的绝代天骄,满天下能与他较量的一个也无,同辈里能稍稍跟上他脚步的都极为少见。

谢阳勉强算得上一个。

谢阳闻言,也第一次露出真正笑意。他举杯再敬一杯酒:“借你吉言。”

雨霖铃见这两人相谈甚欢,又听闻任天泽说谢阳突破在即,同样举杯向谢阳庆贺。

喝下酒,雨霖铃道:“谢郎君大喜,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妾身以剑舞献上,若能取悦郎君,也算妾身心意圆满了。”

任天泽闻言拍掌笑道:“可好,我来本想只与你琴箫合奏一曲,未想合奏未成,竟能见楼主剑器舞,倒是托了我这好友的福。有舞不能无乐,不若楼主将琴借我,我给楼主伴奏吧。”

雨霖铃于是也笑:“得任郎奏一曲,妾可了平生一憾。”

说着一拍手,就有奉剑女童平举着几乎和她等高的双剑进来,又有奉琴女童捧着琴送到任天泽身前。

雨霖铃拿了双剑,双手一抛,双剑飞射向天,触及屋顶特殊金属,双剑几乎弯成一个圆,眨眼间,剑尖直刺向地,速度加倍的反射回来。

双剑抛出,雨霖铃纵身飞跃出去,雨燕似得身姿轻盈,落在谢阳身前,对他微微一点头,背在身手的双手,恰好接到飞射而下的双剑。

双剑飞射乍停,从极动到极静,剑身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伴随着这声龙吟,任天泽琴声起,同时雨霖铃旋转身体,这两人竟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雨霖铃舞动双剑,剑光闪烁,剑身相交,或抛或刺,满场飞动。

任天泽的琴也随着剑光人影铮铮作响,碎玉裂石,直穿云霄。

剑气几乎刺到了几个客人脸前,凌厉剑气摄人至极,谢子墨与星河难以忍受这样的气势,不得不将内力运行,抵抗剑气。

但这剑气固然摄人,却不伤人,这一点,谢阳和任天泽分明都是知道,这两人内力内敛,剑气刺到身边,便葛的化刚为柔,只能将发丝拂起。

星河和谢子墨见了,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惹了笑话,但想要收起抵御内功,下一次剑气及身,仍是不能自己,再一次运功抵抗。

如此几次三番,两人不得不赞叹雨霖铃对剑气的控制入微,以及两个长辈对内力和反应的控制。

一舞罢,满堂喝彩。

第37章 留宿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哪是云裳啊,这分明是冰心!

星河看的目瞪口呆,对这位楼主敬佩之至,舞跳得好,武道境界也高。

古籍里记载的公孙大娘,跳起剑器舞来,也就如此风采了吧。

尤其武功还好,又独创一门功法,竟叫他想起剑三中七秀创始人公孙大娘。

若公孙大娘穿越大雍,也绝不会比这位云楼楼主做的更好了。

谢子墨作为雨粉,对于能观看一场剑器舞,抱持的也是“得观一舞,此生无憾矣”的态度。因此在谢小叔提议离开之后,虽然依依不舍的和刚才鹿儿有的一拼,但依旧没有说什么。

说起来,谢子墨和鹿儿也算有趣,一个是对方小叔的脑残粉,恨不得千里送。一个是对方楼主的无脑吹,没见过一面就能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偏偏这两人还将对方视作“知己”,虽然每人都有好几个这样的“知己”吧……

谢小叔在山上修了十年道,将自己修的清心寡欲,除了少数几个人,天下已经万般不入眼。

在场尽管都是无双人杰,但任天泽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敌人”,雨霖铃也不过年轻时有过数面之缘,怎么也算不得亲近之人范围内,因此当心结解开,话就少了。

简而言之,就算你再好再厉害,贫道也和你无话可说。

嗯,没毛病。出家人,就是这么任性!

谢小叔告辞离开,任天泽又是连起身相送也无,举起酒杯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星河本打算和谢小叔一起离开,正好问问谢小叔,任天泽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在外fēng_liú,在家古板?

然而星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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