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睡觉的小窝也搬到了司南的房间,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与他凑在一起。司南看书,他也看书,司南坐在树下看着草地,他就在草地上打滚,等到玩累了便趴在司南的腿上沉沉睡去。
白泽和安筠观察了几日,见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便各自去忙了。
君主仍坚持要带儿子回冥界,吩咐乐正逍想个主意,让白泽充分认识到小儿子不觉醒的坏处。乐正逍觉得很腻味,告诉他把人掳走得了,结果见他爹想揍他,只能动了动脑子。不过他自小便被带到冥界觉醒,直接长歪了,经常会让人很无语——当然,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灵光一闪,拍着胸脯向父亲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然后溜进明泽宫窝着,终于找到了弟弟落单的机会。
唐攸这时正在玩,突然发现草地上有一,跑上前嗅了嗅,确认没毒,高兴地吃掉,接着看见前面还有一块,便继续吃。
白泽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见小儿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向前蹭,而前方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支起的铜钟,正静静等着猎物钻进去,他的眼角顿时狠狠一抽。司南也正走出来,见状急忙过去,但唐攸此刻已经吃到最后一块,乐正逍用力一拉绳子,“砰”地便将他弟弟罩进了钟里。
白泽:“……”
司南:“……”
唐攸吓了一跳,开始拼命挣扎嚎叫。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乐正逍跑出来一把掀开铜钟,将弟弟抱进怀里安抚一阵,跑去找母亲,痛心疾首劝道,“母亲,弟弟怎么这么单纯好骗?万一将来出点事怎么办?这次是我在身边,下次要是咱们都不在呢?所以不如送去冥界吧,您说呢?”
白泽面无表情盯着他。
唐攸对大哥有阴影,急忙冲司南伸爪子,扑进他的怀里窝着。乐正逍并不在意被嫌弃,站着与白泽对视,一脸的严肃认真。
“出了什么事?”君主听到动静,霸气地走上前,目光在铜钟和小儿子之间转了转,迅速想明白经过,暗道这主意真是太蠢了,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道,“小逍虽然是和他弟弟开个玩笑,但不能只当成玩笑看,若以后有别人闯进来这么干怎么办?”
白泽简直想抽死他,冷淡提醒:“明泽宫周围都被布下了结界,只有没法力的动物和带着玉牌的几个人能进来,其他人都得事先经过我的同意。”
唐攸正在舔爪子,闻言不由得想起前些天见过的殷展,心想原来母亲和他们认识,那等以后殷展再来的时候,他便能告诉对方他的名字了。
君主则看了看司南,转念一想这里的结界是天界的太子帮忙弄的,太子与元洛的关系又非常不错,司南应该也有玉牌,便转回了视线,说道:“若有人强行冲进来呢?”
白泽说:“有实力能冲开这里的人,哪怕糖糖觉醒了,也挡不住。”
君主说:“最起码能跑,他这样跑都没办法跑。”
白泽不为所动:“等假设成真的那一天,我早想出办法了。”
君主下意识要反驳,但想到如今比较太平,确实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不禁有点暴躁,暗道不如真把儿子掳走算了,至于白泽……他可以事后再哄。
白泽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君主沉声道,“只有血脉觉醒的他才是完整的他,你好好想想吧。”
他最后看看白球般的小儿子,带着大儿子走了。乐正逍很不解,问他难道要这样放弃不成,君主没开口,心底却在想白泽的耐心看上去要耗尽,真逼急了搞不好会带着小儿子去天界住着,到时再把人弄下来就难了。
他问道:“你会觉得那样好么?”
“怎么可能,”乐正逍说,“还是觉醒好,那样像什么样子?玩都玩不痛快。”
君主于是觉得舒坦了一点。
正如君主了解白泽,白泽也了解他,清楚他暂时是作罢了,便准备去天界处理公务,顺便打听一下司南的事,结果还没动身,元洛又来了,他不禁眯眼:“你来得正好。”
元洛微笑问:“怎么,有事?”
白泽点头:“上次的事你还没告诉我。”
“嗯?你指的什么?”元洛说完见他要开口,便笑着打断,“不管是什么,先放放,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白泽暗道一声这次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上钩,却见元洛拿出了一粒红彤彤的丹药,告诉他糖糖的化形问题有着落了,他顿时一怔:“当真?”
元洛温和说:“自然是真的,但这只能帮他化形,开智和法力方面却无能为力。”
白泽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可以再想办法。”
元洛点点头,跟着他去找唐攸,准备一番后将丹药递了过去,尚未开口,却见唐攸凑过来乖乖吃掉了,然后大概是觉得不甜,茫然地看着他们。
白泽:“……”
司南:“……”
安筠:“……”
元洛笑出声,不知是第几次觉得这小白泽太呆也太好拐了:“糖糖,你都不问这是干什么的?”
唐攸说:“不是给我的么?你们又不会害我。”
元洛笑着嗯了声,摸摸他的头。唐攸习惯性地想扒着他蹭蹭,这时惊觉身体忽然开始发烫,烧得人都有些受不了,不禁蜷缩起来,可怜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