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几乎是彻夜未眠,还没等他准备合眼休息片刻,门口传开了轻快到如同在弹奏乐谱似的声音。打开门,眼眶发红,隐隐有些低气压的丹尼尔迎来了满面红光的沢田纲吉。他精神亢奋,大晚上联系守护者,内部高层以及同盟家族关于今天的集合耗费了不少时间,又要为这些格外多出来的日程打乱的家族事务负责安排,沢田纲吉也是整夜都忙碌着。
同样是通宵工作,容光焕发的他和一脸阴沉的丹尼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看着整张脸都在发光的沢田纲吉,丹尼尔心里没由来地不爽。他“啪”地一声关上门:“我睡一个小时再走。”
然而即便是睡了一个小时,丹尼尔的精神依旧敌不过连小憩一分钟都没有的沢田纲吉。坐上飞机,丹尼尔把整理的资料甩到沢田纲吉身上,自己拿了个被子盖上继续补觉。
本来还想跟丹尼尔说点什么的沢田纲吉见对方已经整个人钻进被子,只得闭上嘴巴翻了翻丹尼尔给的资料。
只是随意地一扫,沢田纲吉的神色飞快地沉了下来,仿佛万里无云的晴空一瞬间被乌云笼罩。越是深入看这些资料,沢田纲吉的眉头就越是皱得深,虽然他已经把意大利的问题和日本当年的关系找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具体到某一个家族的程度。
丸山家族——沢田纲吉反复回味着这个出现在资料中的名字,脑海中还是规划起一整套的对应方法。
回到彭格列,沢田纲吉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丹尼尔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的位置,和一样一样,却又隐约地稍微疏远了一些。并且这种疏远,在不断逼近沢田纲吉办公室的途中越来越外显出来。他刻意放缓的步伐使得自己与沢田纲吉的距离越拉越开。
一直被丹尼尔忽视的问题在熟悉的彭格列总部终究是呈现出爆发式的状态窜入脑海中:为什么十年后的自己会在那种时间坐在沢田纲吉的床边?而对方还理所当然到像是呼吸一般自然呢?
“好久不见了啊,丹尼尔。”狱寺咬牙切齿的声音把丹尼尔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丹尼尔看他一眼淡定道:“好久不见,狱寺君,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狱寺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这段时间他已经忙碌到没有心情后悔英国博物馆的事情。如若不是沢田纲吉昨天连夜通知他和山本回意大利总部召开会议,他相信自己今天一定还会奔波在欧洲大陆上为彭格列家族而奋斗。倒不是说他不愿意为了他的十代目努力,只是事情堆积多了难免烦躁。况且他一向不喜欢和那些家族的高层领导人侃侃而谈。这种事情,连山本做起来都比自己更为得心应手。
丹尼尔看一眼与狱寺如影随形的山本,冲他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可能过不了多久整个彭格列都会忙起来了。”
丹尼尔的眼神十分真诚,这让狱寺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小孩子般不懂事,似乎是在无理取闹一样。他别过视线结巴了一下:“不……不辛苦,为十代目工作是我的荣幸。”
“嘛嘛,总之可以休息真是太好了。”山本笑着说,温和的模样丝毫不见战斗时伶俐如风的气场。他穿着黑西装,笔直地站着,五官端正,一身正气。大概是整个彭格列最与黑手党形象不符的人。多日未见丹尼尔。山本不仅没有对丹尼尔多给自己安排任务的不满还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关心地感慨说道,“说起来丹尼尔很久没有看见你了,你看上去还不错啊。”
“还行。”
“阿纲呢?”山本看了看丹尼尔周围确定没有对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