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你也不对着镜子自己瞅瞅,只要一眼,昨日的饭都能吐出来。”一个轻佻熟稔的声音插入得恰到好处,斜靠在门边的还是那个远山如墨,飘逸温煦的身影。

这人微笑着对小翠颔了颔首,道:“还是劳烦姑娘打盆洗脸水来吧。”

小翠红了红脸,转身而去,不一会便捧了盆来,坐于吴铭身侧为他梳洗。

沐巾尚未拧干便被吴铭挡开,他扬起唇角,一副挑衅而欠抽的表情望向门口人影:

“谁说的谁伺候,小爷我也要享受享受。”

宫远山却不恼,打发了小翠离开,亲手为吴铭洗脸梳头,手势轻柔,不急不躁。

吴铭见挤兑无效,阴阳怪气念叨道:“怪了,这回你怎地如此乖巧?做亏心事了么?”

不知怎的,自打宋焱一语中地地指出宫远山的疑点,他心里就毛毛躁躁的,见到本人更是憋了一口闷气。

宫远山悉心为吴铭擦脸,仍旧不急不恼:“照理说咱俩房也洞了,堂也拜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样样都齐全了,如今还为你梳洗绾发,你说我是不是该带你回趟府上拜见一下高堂呢?”

吴铭一声冷笑:“好啊,谁怕谁啊,只要你敢领,我便敢去,正好找宫老爷子闲磕牙去。”

“我认怂,怕了你了行不行?”宫远山笑道:“我爹要见了你还不直接驾鹤西去了啊。”他收了沐巾,一点一点为吴铭梳头。

执梳的手轻柔而流畅,手法极为娴熟,一会儿便打了个干净漂亮的发髻。

要说吴铭的头发应是难弄的,来异世才开始蓄起来,长长短短,碎发一堆,平时也就扎个马尾,凑合凑合不挡眼就行,这么一弄,他好奇地伸手去摸后脑勺,那后面光滑平整,竟无甚碎发垂下。

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手活好,口活好,屌活更好,世间之事无一不会,无一不晓,万般精通,样样熟稔,这……这他妈还是人么?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一肚子阴谋诡计,高深莫测,对的还是自个,别提有多心塞了。

他心中焦躁,嚷嚷道:“弄这劳什子作甚?一会还不是又要折腾散成一团?”

说着,上手便要扯发髻。

宫远山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别动!我老早就想给你好好规整了,这多好看啊!白净俊俏,英武不凡,谁看谁心动。”

吴铭甩开他的手,别过头,不理他。

宫远山故意靠过去,脸贴脸,热气就喷在吴铭的面孔上。

“看不见了吧?”他竖起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吴铭垂下眼眸,未答。

“看来庆王还是有些本事,没让你犯傻与他一走了之。”宫远山直起身子,翘起二郎腿。

吴铭的声调徒然高了八度:“你什么意思?!那日林间你是不是同他说过什么!?”

“还用说么?若是他贪图几月的痛快罔顾你的性命才是天下最卑劣之人,”宫远山沉下声音,严肃道:“也就是你这种二愣子才会蠢到不顾一切,也不知你到底有多恨他才要他眼睁睁看着你一点点耗死,痛苦余生。”

吴铭虽未抬头,拳头却绷得硬硬的。

宫远山轻笑一声:“罢了罢了,也真亏了他,你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踏踏实实与我修习房中术,这回真没白去。” 说着,搂了吴铭的脖颈顺势躺下,一手垫在脑后,惆怅道:“期限既然过了,你的双目定会恶化,非但之前的疗术打了水漂,之后的频次力度还要加倍,我的精元啊……你们好可怜哦……”

吴铭挣了几下,没啥用。脖子上的胳膊跟个千斤顶似的,死死卡住他。

“你待要怎样?”吴铭皱起眉。

宫远山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调笑道:“你同情同情我呗,主动伺候我一把,给我多些动力制造更多的小精元啊~~~”

吴铭一愣,挑眉道:“怎么个伺候法?”

宫远山贴上这个人的耳垂,轻咬了一下:“随你,想怎么玩我都行。”

话音刚落身子便被一把推开,吴铭冷笑:“若是我不答应呢?”

对方若有所思道:“那便要好好考虑考虑……我为何还要救你了。”

“好啊,你可以不救,只要你舍得让我死。”吴铭说得嚣张,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这回换宫远山发愣了,看了吴铭许久,终是笑了。

“吴铭你这幅‘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我真是爱死了,真的,特别爱。”最后的三个字被一字一句的狠狠念出。

“行了,还是留点力气吧,”吴铭挣脱他的怀抱,下床脱得一丝不挂,端起木台上的潮春一口饮尽,朝宫远山勾了勾指头,意思是……

来吧,别渗着了。

77.

吴铭没想到这回的合气竟修得相当坎坷。

宫远山那头倒无甚改变,横冲直撞,毫不含糊,可他这头却软得像个面团。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无果。

宫远山收了枪,从吴铭身上下来,薄如蝉翼的内衫被汗水打得湿透,贴于身上,压下心中的怒火,出口的话仍然满是怨怼:

“本以为庆王把你的心病医好了,谁知竟愈发地无可救药了,我早说过双修双修,无双怎修?!你的精水不出,我的便不能出,怎么?!就这般想让我把你肏得没完没了?你xiǎo_xué就那么痒么?!”

吴铭本也烦躁至极,如今听到如此奚落,当然不干了。

“它硬不起来我有什么办法?!不是喝了整整一碗的潮春么!难道朔王府也能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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