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的人都是自己的随从,而且大部分都留在月门之外,也就是只堵住东苑的前后门,让人无法偷偷溜出去而已。
为了林府的安全,林隽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他跑来东苑兴师问罪的真正原因。
这边林彦弘点点头:“除了埋酒瓶,这树下还能埋什么?还请叔叔莫要这般藏头露尾,把话说清楚才是。”
林隽被他问的一懵,随即又清醒过来,让随从继续从旁边挖过去。
又过了一阵工夫,那桃树一圈都被挖开,但除了他们一开始找到了个装芙蓉酿的瓶子,还真是没有任何东西再被发现,出现在人们面前。
林彦弘看着不可置信又迷茫的林隽,眼中一片冷意:“叔叔今日难道要把我东苑闹个天翻地覆才收手吗?听说祖母的病情十分严重,叔叔不在祖母面前侍疾,却跑到东苑来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真不知道叔叔是如何考虑的。”
“你真的没有埋……”林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走到林彦弘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发誓,你没有在院中藏匿用来诅咒他人的人偶。”
林彦弘听到林隽的问题,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激动,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于是也压低了声音回道:“这可是禁忌之术!叔叔何出此言害我?”
林隽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时候看林彦弘表情,似乎并没有作伪,忽而又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你东苑的丫头到晓福居告密,说……说看到你身边的琥珀在桃树下埋了一个诅咒用的人偶,她还经常听琥珀说,你在背后表示出对母亲的极度不满,所以……”
所以我们才带着人赶过来,想趁你还来不及销毁证据的情况下,打个措手不及……
谁知道,被打个措手不及的竟然是林隽自己。
林彦弘听到这里,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他哭笑不得地道:“叔叔竟然是听信一个丫鬟的胡言乱语,就这般焦急地赶过来兴师问罪?”
“她说得言之凿凿,不似作伪……”
“不过是事先编个故事罢了,只要多说几次,就能表现得言之凿凿了。”
林彦弘并没有跟林隽继续纠结之前的事情,他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今日祖母才刚刚遇到这等危急的事情,叔叔与我之间就莫名被人挑拨,总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
林隽并不傻,他之前之所以如此暴怒,一来是关心则乱,二来是想攻其不备。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没有所谓的“诅咒人偶”,那到底是那丫鬟信口雌黄,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如今还不得而知。
他听了林彦弘的话,心中微动——在这府里,要挑拨他和林彦弘的人,还用多猜吗?
但他并没有马上被林彦弘说动,拱手道:“这件事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还希望弘哥儿跟我去一趟慎行堂,好与那丫鬟当面对质,辨个清楚。”
“既然叔叔有疑问,而按照那丫鬟的说法,我这边有嫌疑,那跟叔叔回去自辩,也无可厚非,”林彦弘抬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到叔叔的慎行堂去吧。”
……
臻夫人面色焦急而憔悴地陪在晓福居,一整天没有出去。
她见大夫面色凝重,脸上露出了更加惊惶不定的表情,好像为姑母的情况万分揪心。
这时候,林穹德走进屋里,却不见老爷林丰,臻夫人看了看林老太爷,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当那个被送去给石家的丫鬟近身撞倒了林佟氏,饶是臻夫人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更何况是其他人。
林佟氏的年岁不小,更何况已经有段时间的持续的心疾,让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叫她不好。
果然,事情突发之后还不到半个时辰,林佟氏就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虽然一直有所动作,但臻夫人并不希望林佟氏这时候有个什么好歹。
要不然那些一举多得的计划,就不再有意义。
林彦兴才刚进府学半年多,正是打基础的好时间,若是他接下来却要从府学回家守孝,那势必影响林彦兴的考学。
臻夫人没见到自己的儿子,同样也没见到林隽他们,总觉得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注意的事情发生了。
林穹德哪里看不出她有话要问,却不知道她心中真实想法。
他只是主动道:“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府里必不会安稳,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那些府里的事情,你要抓好,莫要让人趁机浑水摸鱼了。”
这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一沉,然后继续补充道:“若是最近府里有什么奇怪的传言,一定要想办法遏制住,若是将闹起来,咱们一家都会有麻烦,甚至惹来灭顶之灾。”
林穹德说得严重,臻夫人听得心中莫名直跳。
以她的敏锐,立刻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很想亲自问问,于是在心里斟酌如何开口。
这时候,有个小厮从外跑了过来,臻夫人瞥了他一眼,发现此人是林隽那慎行堂出来的。
他小声跟林穹德汇报了什么事,依稀冒出几个词,“丫鬟”,“告密”,“人偶”……
“糟糕!中计了!”臻夫人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她不知道慎行堂的情况如何,却有种惴惴不安的心。
……
于此同时,林隽已经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