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温风至那样的人如果打定主意要走很有可能天一亮就要往机场去,如果一旦让他离开杭州,那么就算查出再多关于蒋京倓的事情都无济于事,他难道要再等七年,他哪里还有那么多七年能等。

但他最终还是把那句几乎要冲出喉咙的“今晚不问可能就没有机会”的句子艰难地咽了回去,他不想在廖长晞面前显得幼稚急躁,他不想更多的暴露出自己跟那个男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挂断电话之后他在车子里又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温风至和何意混乱的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还有他没画完的漫画和何愿无比严苛的表情,让他的心像是窗外的雨声一样烦乱不已。

最后天都有些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发动车子回家,空无一人的路边已经有一些起了大早赶车的上班族出现,他这才意识到他接了何意的电话就出来了一整夜,还一整夜都把温风至锁在了家里。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小区里也没有什么人,门口只有一个年轻的保安一脸困倦地在站岗,看到陆邱桥也是熟脸,便打了个哈欠把升降杆抬了起来,陆邱桥一路开车往公寓楼下赶,路过小区里的门诊时看到这几天给温风至吊水的小护士站在外面的台阶上张望,她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然后兴冲冲地走过来跟陆邱桥打招呼。

陆邱桥把车窗玻璃降下来,他昨天从工作室回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没想到今天那个小护士会直接在门口等着他。

“来看哥哥吗,今天也好早啊。”因为陆邱桥每天都是一早过来,小护士便理所应当地以为这里是温风至的房子,只是因为生病所以自称是“弟弟”的陆邱桥每天来看他,而陆邱桥也并不原意解释太多,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小护士的动作很快,马上就回门诊里去拿了整理好的医疗箱出来坐上了陆邱桥的车子,近距离看她今天还化了一点淡妆看起来比前几天要甜美许多,陆邱桥心思细腻也明白这些女孩子的想法,他身边不缺乏这样的少女,况且像温风至那样的男人确实太容易俘获女孩子们的芳心了。

但这个事实确实让他感到郁卒,廖长晞没有搞清楚又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蒋京倓,还有这些接触了一两次就迫不及待扑上来的莺莺燕燕,让他感觉毫无胜算,四面楚歌。

停好车子上楼的途中他又无意中看到小护士在对着电梯的反光镜整理自己的头发,这一下他完全确定这个女孩确实对自己一点兴趣的没有,毕竟他长得太高大看上去又总是很凶的样子,哪里有看上去温柔又平易近人的温风至魅力四射,但是只有他知道温风至的温柔都是假的,他对随便一个陌生人的态度都比对自己要好上太多了。

到了家门口陆邱桥掏出钥匙在锁眼里转了足足三圈才把家门打开,他没有看到小护士的表情微微僵硬了瞬间,她似乎有话想问,但是没有敢问出口。

而温风至已经不在昨晚他蜷缩的那张沙发上了,静谧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陆邱桥一边换鞋一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下沉,他虽然确定自己反锁了门温风至一定打不开,但是那个人会不会有更极端的做法?他毕竟没有看上去那么温和,着实是个暴烈极端的性格。

“哥哥?”因为小护士在他只能做戏做全套,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他,卧室里的床铺也像他走的时候一样整洁,显然温风至一整夜都根本没有在这张床上休息过。

这一下他心里的不详和恐慌都开始扩大,于是下意识去看了一下阳台,但是玻璃门和落地窗都是完好的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只有他原先放在墙边的行李箱被翻开了,里面乱糟糟地露出来许多衣物,于是陆邱桥愈发紧张,脸上的表情也忘记控制,看得站在客厅的小护士脸都吓白了。

最后他在浴室里找到了温风至,他横躺在冰凉的瓷砖上,一张脸是毫无生气的青色,陆邱桥一推开门就猛地跪了下去,他看到温风至的手边散落了几枚圆形的白色药片,而一步远的洗脸池旁还有一个药瓶翻倒在池底,一模一样的药片掉出来许多,因为沾了水所以融化了大半。

“温风至?”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这个景象太吓人了,他动用全部的常识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往任何乐观的方向去想,温风至居然会自杀吗,那么一个骄傲又凉薄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既懦弱又愚蠢的事。

陆邱桥觉得自己的脑子在那个瞬间炸裂了,他一时间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哪儿也不明白自己是谁,而他此时此刻怀抱的又是谁,他们明明还有许多话没有说他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难道温风至就狠毒到了这种程度吗,这算是什么考验和惩罚?

“你不要这样,你快放开他呀。”他听到了模糊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掰他抱着温风至的胳膊,但是他不肯松手,他只是想着绝对绝对不能再松开手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你在干什么啊你要勒死他了!”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尖利声音,陆邱桥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这间公寓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他茫然地转动眼珠向上看去,那个小护士眼睛通红地拉着他的手腕,但是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撼动陆邱桥。

“勒死?”陆邱桥迟钝地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他又低头看了看温风至完全像是死人一样青白的脸,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小护士说的话,“什么?”

“他只是昏过去了,”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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