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靠着扶手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腿上的书本,头上的短发干净利落,像她的打扮,也像她的个性。

郝萍看着她黑亮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地坐了会儿,夏一树抬头,发现她还只是捧着纸杯坐着,便笑着说:“走吧,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今天回家,不去学校了。”郝萍连忙拒绝。

“你家在哪里?”

“西站那边,挺远的。”

“西站那边经常堵车,你坐公交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到家呢,我送你吧。”说着,拿起外套就走。

郝萍只能跟上了。

快到西站的时候,果然开始堵车,夏一树看着堵的挺严重,干脆绕道走江边,虽然会远很多,但至少避开了堵车路段。

江边的马路比较窄,但是开了很多花,一直没来过这里的郝萍不禁赞叹不已。

“想不想下去拍照?”夏一树问她。

“不用了,太浪费时间,这样看看就好了。”郝萍不想耽搁她太长时间。

夏一树干脆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看着她。

郝萍只得下车。

江边长长的蜿蜒的马路一只延伸到夕阳下的树林里,大朵大朵颜色各异的花朵一丛又一丛地簇拥着这条安静的马路。

郝萍拍了路,拍了花,还偷偷拍了一张夏一树靠在车上看向远方的照片,就是没有拍自己。她觉得自己不漂亮,或者说,不够漂亮,因为从来没有男生对她表示过喜欢。

但很显然夏一树不这么认为,她拿起手机对郝萍说:“美女,看这里。”郝萍回过头的瞬间被记录在了手机里。

扎马尾的清秀女孩略带疑惑地回头看着镜头,身后是连绵的花丛和潺潺的江水,“美的像一幅油画”夏一树说。

“来,我来跟我们油画美女合个影。”夏一树说。

郝萍听话地靠近她。还是隔得太远,比她高的夏一树干脆一只手搂住她,侧头拍了张亲密的合照。夏一树长相清隽,两人的合照也美的像一幅画。

到郝萍家的时候,郝妈妈还没回来,家里没人。

“在我家吃饭吧。”郝萍说。

“不了,我和朋友有约。”

“嗯。”郝萍想了想说:“那喝杯茶再走吧。”

夏一树笑了,回答:“好。”

“这是你的房间?”夏一树指的是厨房旁边的那间类似杂物间的房间。

“嗯。”郝萍有些不好意思,里面堆满了米面油塑料桶旧被子等杂物。

“看着也挺舒服的。”夏一树说的是实话,虽然堆了很多杂物,但是摆放的很整齐,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放着几盆小小的多肉,被褥朴素而整洁,让人觉得舒适惬意。

“萍萍,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回来。”郝萍妈妈边说边走进门。

“妈,我说了我不要。”郝萍迎上去,低声跟妈妈说着。

“怎么不要,都是名牌衣服,你表姑也没穿过几次,像新的一样,穿出去又有面子又省钱。”郝萍妈妈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好吧,好吧,您给我。”郝萍无奈地接过妈妈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妈,这是我学姐,她要回去了,我去送送她。”郝萍拉着夏一树就往外走。

“很抱歉隐瞒了你的身份。”一直走到楼下,郝萍才开口说话。

“你不想让她知道你在打工吗?”夏一树问。

“嗯,如果她知道了,会要求我把工资交给她来保管。”郝萍有些羞愧又有些伤感地说:“她甚至连买衣服的钱都不会给我,只会给我带回来一些别人不要的,就像今天一样。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收养的,因为她对我弟弟完全不是这样。”

“如果你是收养的,她不会让你上大学。”夏一树说。

过了好一会儿,郝萍才叹息着说:“你说的对。”

“别想太多,好好上学,努力工作,这才是最实际的。”夏一树向来信奉努力自强才是硬道理。

“嗯。”郝萍觉得这人务实而明确,说的话都让人觉得踏实。

“那我走了,朋友还在等。”

“嗯,谢谢你,再见。”

夏一树笑着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第9章 第 9 章

因为之前彻底打扫过一次,后面的打扫轻松很多,基本上两个小时之内就搞定了。有时候碰上休息室门开着,郝萍会把里面的书都归类整理一下,有点空余时间,会把绿植的叶子也擦一遍,她做的很认真,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甚至有个人想挖她去自己公司上班。

“我现在才大一,平时课也挺多的,可能没时间再做一份工作了。”郝萍委婉拒绝。

“只要周六周日去就行了,薪资绝对比这里好。”邀请的人自信满满。

“她周末要跟我一起去‘华松’。”夏一树走过来说。

“华松”是个俱乐部,隐秘而高端的俱乐部,夏一树是里面的私教,也是股东之一,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件事。

到了周末,夏一树要去“华松”执教,随口问了郝萍一句想不想去,郝萍说:“去看看吧。”

夏一树永远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懵懂与天真,或许她不应该带她去的。

周末,郝萍特意早起画了个淡妆,跟着夏一树去了“华松”。

不得不说环境对人的影响还是巨大的,去过几次高端俱乐部之后,郝萍的穿着打扮都和原来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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