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俏眼前发黑,扶着桌子,站都站不稳。
冯俏笑容满面的端着碗甜汤进来,章年卿露着结实胸膛,倒在拔步床上假寐。冯俏打盆清水,轻轻给他擦拭着脸颊。章年卿被凉醒了,睁眼一看,是冯俏明艳漂亮的脸。
“三爷醒了?”冯俏笑着拉章年卿起来,喂他喝汤:“一路舟车劳顿,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身子揉不了。”
章年卿眼里微微发酸,有妻如此,也不枉他为她费劲心力。他摸着冯俏头发,从发顶摸到发梢,十分温柔。冯俏侧头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冯俏小腹还很平坦,章年卿却神奇的感到弧度,幻觉般的,他轻柔的抚摸上去,内心充满奇异的感觉。“父亲。”他喃喃的念道。
“既然你知道你是做父亲的人,为什么还有冒这样的险。”冯俏几乎哭声。她抓着他的手重重按在她的肚子上,章年卿躲之不及,要甩不开她得手。吓的胳膊僵硬都不敢用力,“俏俏别弄疼你了。”
冯俏惨然一笑,脸上虚弱又泛白,“肚子痛算什么,我的心更痛。”冯俏真的不明白,她已经竭力试图去了解他了,可她越来越看不透章年卿的心思。“天德哥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她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三年前,你在汀安冒冒失失惹上四皇子,害的你手筋都险些断了。三年后你又在扬州惹上王国舅,天德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竟然以为乌蓬帮的挑他手腕和四皇子有关。
章年卿有些哭笑不得,试图解释:“三年前是我冲动孟浪了。脑子一热就绑架太妃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
“是啊,你现在改脑子一热去扬州大闹天宫了。”
“冯俏!”章年卿有些严厉,他重重道:“不要再翻来覆去的提汀安的事了。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竭尽所能的善后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冯俏一窒,半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章年卿见她一副吓坏的模样,也有些心软,软下声道:“俏俏,这回你信我。我真的不是头脑一热,冲动做事,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胎 ,照顾好自己。等我把手里这些事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一步不离。”
冯俏眼泪扑簌落了一地,“天德哥。陈伏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是为了救他侄女才冒险的对不对。”她单手捂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泪水四溢,“陈伏说,说在扬州的时候王国舅把陈丹姿还给你,作为要求让你不要再插手扬州瘦马的事。你拒绝了是不是。”
良久良久,章年卿的才答了一句’是‘。
“为什么!”冯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拉着章年卿袖子,苦苦哀求:“天德哥不冒险了好不好,不贪玩了好不好。我们又孩子了,我们要做父母了。”她捂着脸,大声哭泣,“你不能总是这么冲动,行事不计后果。”
章年卿无奈叹气,只能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他感到很挫败,好像无论他在外面怎么叱咤风云,在冯俏眼里永远是个愣头青毛小子,她还把他当晖圣堂那个少年无知的小哥哥。
冯俏泪痕犹在,她喃喃道:“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连寿哥那么笨的人都知道不要再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章年卿,什么柔情蜜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掀起袖子,露出缔结着肉疤的右手腕,指着它,怒道:“还记得你的寿哥呢。你知道这个疤怎么来的吗?呵,万先生是你寿哥他爹刘宗光的人,你心心念念的寿哥他爹派人挑断了我的手筋。”
冯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脑袋艰难转着,却找不出一丝疑点。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算小肥章吧。手好酸,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