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洛带莹草出了牢房,盯着守卫把牢门锁好。
“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来点小吃,再来点酒。”卿洛用脚尖点了点正对着监牢的位置:“就放这儿。”
尽管不解,但卿洛既然说了,守卫们也只有照做的份儿,卿洛的吩咐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
【紫烟谷】的效率向来不是盖的,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桌椅酒菜都摆得整整齐齐,就差把卿洛和莹草都抱上座位了。
瞄了眼椅子上的椅垫,卿洛满意得很,直接就坐到椅子上。拄着下巴,随手捏了个花生豆塞进嘴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牢里依旧端坐的吴长老。
莹草瞅瞅卿洛,又瞅瞅吴长老,瞅瞅卿洛,又瞅瞅吴长老,小偷似的凑到卿洛旁边:“你是不是往他身上下毒了?”莹草的声音压得低,跟做贼似的。
抿了一口酒,卿洛瞟了莹草一眼。
“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和贼似的?”说完,又夹了一筷子五花肉塞进嘴里:“是啊,下毒了,这不等毒发呢么。”
卿洛话音刚落,吴长老那边就有动静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卿洛来了兴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牢里人的动作。
为了防止这些武功高强的长老们越狱,【紫烟谷】早给他们灌下了散功散,这会儿吴长老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连运功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毒药起效后,无法运功抵御的吴长老很快就无力抗衡。双手死死地扣在泥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上,完全能看出对方是在克制着什么。
可是这种僵持也就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对方就在毒药的作用下屈服了,开始疯狂地撕抓起自己的皮肤衣物,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诶……”莹草嫌弃地转过头不再看,可还是好奇地竖起耳朵听对方的痛苦的哭号声。
很快,裸/露的皮肤被不是很尖锐的指甲刮下一层又一层,细细的肉丝好像有挂出来的土豆丝一条条地蹭了一地,血也泥泞的混在泥土里。
随着药力的扩散,吴长老越发无法克制地抓挠自己的身/体,惨烈的叫声从嗓子眼儿里迸发,好似泣血般的哀嚎让莹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约莫一刻钟,肌皮不厚的地方已经被抓到见骨,甚至连大血管都被抓破,猩红的血由于挣扎被蹭得到处都是。
见药效差不多过去,卿洛从袖口掏出些伤药放到桌上:“给他上药,别让他死了,然后就把他交给影阁主吧。”
☆、第45章 不疯魔
回到房间半晌, 卿洛还是抹不去脑海里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影, 恐惧绝望的眼神, 尖锐而绝望的嘶号,都好像一根尖锐的锥子,直接钻进了他的脑子。
脸色变换半晌, 卿洛还是扑到窗口吐到了窗外。
第一次杀人没能引起的内心波动, 在这次血腥的虐刑中喷薄而出。
太过血腥的场面, 让卿洛难以避免的反胃恶心,好像以前上课时粉笔刮擦黑板那种让人口腔发酸的声音, 浑身的筋骨都紧缩。
用手绢抹了一把嘴角,卿洛扶着墙又挪回床上。随着惊惧以及恶心的慢慢平复,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像初春雨后的小苗逐渐冒出了头。
那是一种把别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快感, 要他生他生, 要他死他死,想要他痛苦他就绝不能面带微笑。
无与伦比的掌控感和安全感, 看着强大的敌人倒在自己面前。痛苦,呻吟,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自己则坐在一边品茗食菜。
在这种感觉一点点冒上来的时候, 卿洛原本得过且过的想法似乎就随着这种感觉的蔓延而被逐渐淹没了。
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能到让全身心都能得到满足的安全感, 当你掌控着一切的时候,你是最安全的。
这种安全,是卿洛无比渴望且一直追求的绝对的安全感。
把别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没人可以威胁到自己, 没人可以伤害自己,因为没有人比自己更强。
“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卿洛随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都说人总是要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可我不想死,而且,我怎么觉得,活着而重于泰山,似乎更好?’
将水杯放到一边,卿洛忽然开口道:“十一,影最近在做什么?”
“属下不知。”影十一的任务就是照看卿洛,哪还能随时知晓其它人的动向。
然而影十一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卿洛都没开口,卿柯就已经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正是影阁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卿洛露出抹笑容来:“影阁主,那个吴长老我已经用完了。”
影想从未见过卿洛似的,从上到下将卿洛细细打量了几个来回,一副不将卿洛看透誓不罢休的模样。
“怎么?两日不见而已,影阁主这么想念我?”卿洛戏谑道。
和卿洛对视半晌,影表情复杂道:“我竟然从来没看透过你。”
“真巧~”卿洛淡淡道:“我也从没看清过我自己。”
“我以为,你不适合这个江湖。”
“但我发现,如果我适合这个江湖,我会活得更好。”卿洛站起身,走到影身旁:“关于我的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说。当务之急是【紫烟谷】的危机,请问影阁主有什么打算?”
“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少主。”影决然道:“只要少主在,【紫烟谷】就不会亡。”
【紫烟谷】屹立江湖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