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予也要参加比赛, 刚才在台下被容鹤摆了一道, 他来不及和贺居舟通气,只好硬着头皮上台。

容鹤表现的风轻云淡, 笑容恬静温柔。他随意找了个地坐下,然后指着身边的位置招呼贺连予。贺连予想躲,可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他无处可躲,只好咬牙切齿的忍着内心的愤怒,强装出一副笑脸走过去。

台下萧君越等人见了,憋笑憋的面容扭曲。萧君越最终实在忍不住,往叶寒栖的身上一靠,埋在他肩头笑的肩膀颤抖。

叶寒栖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道:“淡定。”

“贺连予明知道容师兄在整他,为什么不拒绝?”萧君越好奇的问道,如果他是贺连予,肯定找个理由离容鹤远远地。

“他不能。”一旁的俞飞解释道:“他是天沙流宗的少宗主,容师弟大庭广众之下说要请他赐教。此刻他若是拂了容师弟的面子,别人会以为他怕了。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就算心里百般不愿,也要硬着头皮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萧君越毫不同情的说着风凉话,很期待等下容师弟一鸣惊人,贺连予要怎么自处。

监督比赛的天沙流宗长老一板一眼的宣读完比赛规则,参赛的人就开始拿出炼器炉起火。

容鹤的炉子很平常,一旁的贺连予就拉风了。他拿出炉子的那一刻,无数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周围的人评头论足。纷纷称赞贺居舟大手笔,竟然把黑市榜上有名的炉子给了自己的儿子。

往常若是听了这些赞美,贺连予一定心花怒放。今日听了,不仅觉得刺耳,还心烦气躁。

炉子好又怎么样?他身边坐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会把他的声誉摧毁殆尽。届时,他就是拿着排名第一的炉子,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贺连予越想越烦躁,差点弄毁炼器的材料。

容鹤朝他看了一眼,笑着把自己准备好的材料摆出来,然后尽心凝神,彻底的沉入自己的心境之中。炼器炼丹都要求心静,集中精力,心浮气躁最容易出岔子。

容鹤修的炼心境,在这方面有着不小的优势。他一旦沉入心境之中,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件事,故而专注力十倍叠加,不受外界干扰。

台上的比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下的人也趁这功夫开始游走应酬。

萧君越下午有比赛,没有跟着俞飞他们去扩展人脉,而是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叶寒栖陪着他,偶尔注意容鹤那边的情况。

数道身影落在北冥宗的地界,几个人并肩到了叶寒栖的面前。为首的是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一身外袍用暗线绣了不少防御阵法,显然来历不凡。

他对叶寒栖一拜道:“在下林不凡,禹州人士。当日在天沙流宗的山门前听见王涣一席话,心中有几个疑问,还请叶道友赐教。”

找茬的人从不在意时间地点,但两世都在同一个时间段还是让叶寒栖觉得无趣。这个林不凡当年也是这般说辞,因为他不想理会,便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嚷嚷着要和他签生死状。

风云际会的武斗确有生死状,用来解决积怨。只要签了生死状,赛台就是战场,最终只活一人。

前世叶寒栖嫌他聒噪,随便签了了事。不想这人是个绣花枕头,一身的修为是用丹药堆积出来的。没在叶寒栖手下走上五十招,就自己被功法反噬而亡,死的荒唐又可笑。

叶寒栖对他的死本没有在意,哪知对方只是棋子,被人利用来对方北冥宗,牵扯出好大一堆又臭又长的麻烦事。

一想起那些麻烦事,叶寒栖就头大,他不想重蹈覆辙,克制自己的性子,冷淡道:“道友客气,当日之事不过王涣片面之词,道友有何疑问还需问我?”

林不凡道:“算不上是疑问,只是好奇令堂是何方人士,也好奇韩宗主怎么会让你们流落在外。”

林不凡笑的不怀好意,一脸的假笑看的叶寒栖眼疼。他冷冷的瞥了眼把视线往这边集中的那些玄门人士,道:“我的家事道友管的太宽了。”

“我说了只是好奇。”林不凡毫不介意叶寒栖冷淡的态度,在他看来,叶寒栖的话越是不中听,就越是被他踩到了痛楚。林不凡喜欢看别人不舒坦,别人越不高兴,他就越高兴。

“叶少主天赋惊人,又身世离奇,让人好奇在所难免。而且这种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叶少主何必藏着掖着,岂不白惹人怀疑?”

林不凡换了称呼,话里藏刀,非要从叶寒栖这里逼出一个答案。

叶寒栖有点不高兴,他摩擦着手上的戒指,视线朝灼华挪了一下。灼华明显发现了他的困境,想要过来,却被贺居舟阻拦。

“叽叽喳喳的打听别人的家长里短,像个长舌妇一样,不害臊吗?”

带着怒气的声音截了林不凡的话头,萧君越把叶寒栖带着戒指的手抓在手心里,然后自然且熟练的从他的纳戒里取出一块令牌扔在桌子上道:“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瞧瞧这是什么,还有疑问去问我们宗主,我相信我们宗主很乐意回答你这个愚蠢的问题。”

林不凡没有看桌子上的东西,而是不屑的斜了萧君越一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和你们少宗主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叶寒栖眸光咋冷,显然动怒了。他抬手护着萧君越,冷声道:“我的事,萧师弟有资格过问。”

萧君越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靠过去搂着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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