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因在外行走方便,齐骛也管云鹤叫了老爷,并没有如以往般称做大人。

“这位小哥真是说笑了,当然是下车走过去。”车夫笑道。

齐骛看了一眼云鹤,有些不好意思。自打出京都,他都没有正经通过城门,每次都是夜里跃墙而走。再则,他是齐鸣之子,使用名碟多少会惹来一些麻烦。

“放心。”云鹤掏出两张名碟,递过去给他看。

齐骛接来一看,两张名碟上的名字都很陌生,没有“齐骛”这个名字。他一顿,看向云鹤。

云鹤点了点头。

齐骛压低声音问:“这个哪来的?”

“买的。”云鹤道。

“会不会有问题?”齐骛担忧。

“放心,这是真的名碟,不是假的。”云鹤道。

齐骛诧异,堂堂大司农竟然以这般稀松平常的口气,说出买名碟之事!要知道朝廷明令禁止买卖名碟,这是知法犯法!他常与廖师傅行走在市井之间,官府常常派人查处,他才知道的。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云鹤与齐骛下了马车。齐骛将名碟递过去,看向验看名碟的兵士。只见那兵士捻了捻名碟纸张,将名碟上的文字看了一遭,随后便还于他们,马上放行了。

齐骛眼眸一睁,这便好了?

云鹤见齐骛楞在那儿便挑了挑眉,捏了两张纸,带着他重回马车上。

一路上,云鹤偶尔会停下,或是买一个小吃食,或是买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停下的时间不多,但齐骛总觉得都是为他而停的。吃食是他喜欢的口味,小玩意儿也是上了马车便递到他手里。

“大人……”齐骛握着那九连环道,“我……都这么大了,不玩这些个小孩儿玩具。”

“小孩儿玩具?”云鹤道,“那你都解开了,我便给你买大人玩的物什。”

“大人玩的物什?”齐骛诧异,“是什么?”

云鹤支了一边脑袋看他:“你猜。”

齐骛:“……”

云鹤的墨发尽数束在冠里,露出干净光洁的脖颈。那脖颈上的红印那么鲜明,低矮的领子根本没法遮住。齐骛不禁楞住了。

云鹤似乎也没打算要齐骛回答,轻轻打了个哈欠道:“你玩着,我睡一会儿。”说着,便阖眼睡了。为了这次出使,他整整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昨日从京都到西北边境又费了好一番气力,实在是累得很。他怕齐骛闷着,才时不时给他买些东西。

齐骛从愣怔中回神,为什么会觉得那些个红印子挺好看?他不免皱了皱眉,随后垂眸落在正要玩手里的九连环,只动了一下,便有清脆的碰撞声发出。齐骛看了一眼呼吸轻缓的云鹤,小心地将九连环收起来。

吃零嘴儿,嘴里会发出咀嚼声;玩小玩意,也会有声响发出。齐骛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到底是什么都没干。他将一脚支到坐凳上,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致。从绵延的荒原到浓绿的密林,从潺潺细水到粼粼湖泊,又是从热闹街市到恬淡农家……齐骛看了一路,倒也并不觉得很闷。

轮下一颠,齐骛眼明手疾地托住了云鹤的脸。他好似真的很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若不是接得快,指定得砸到地上去。可是,大人不醒来,他便要一直这么托着他?齐骛看了一眼云鹤的面容,眼下一片青灰,果然是很累。脑袋在手心里,齐骛便顺带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面容上除了一点点脂膏修整,并没有戴面皮。齐骛想到这儿便牵了牵嘴角,也对,罗那大司农怎会学那等手艺,又不是廖师傅同门。

前头的车夫在颠簸之后正要回头询问一声,却是见佩剑的那位正跪地托着对面那位的脸,目光是那般温和,令他顿时便失了语。他回头轻道:“莫不是自家夫人?小郎君可真会疼人!”

“夫人”云鹤其实早在那一道颠簸之时便醒来了,没料到齐骛动作那么快,瞬间接住了他。要控制一道呼吸对他来说十分简单,云鹤心思着要逗一逗还是吓一吓齐骛,还没想好却是感觉到齐骛在端详他的脸。云鹤有些尴尬,自己的脸被人托在手里,还被那么近地端详。他第一反应是庆幸并没有戴面皮,从考学到做官,他都是用的与本身十分相像却有一点点差异的面皮,为的就是赫家人找来不会发现异状。他知道齐骛并没有学过用面皮来易容,但从廖师傅那儿听到齐骛对面皮有过起疑,幸好!他正想着是不是要装作刚醒来,好摆脱这样尴尬的姿势,却是听到车夫的轻语,瞬间便不敢醒来了。

车夫是对着马蹄子嘟囔了一句,言语淹没在马蹄声里,齐骛耳力也是很好,可却是云里雾里,没反应过来车夫误会了他与大人的关系。他又看了一眼沉睡着的云鹤,心思这么托着也不是个事儿,便坐到他身旁,将头小心地靠到自己肩头。又一个颠簸,齐骛又飞快地扶住云鹤,索性揽住了他,由他靠在自己颈窝里睡得舒服些。

云鹤本想借着这么一颠簸醒过来的,被齐骛那么一揽便忘记了动作。背后是温热而硬挺的胸膛,颈窝那处却又十分柔软,一靠便觉得十分安稳。他果然是长大了,云鹤暗自感慨。若是以前,齐骛的身体必是柔柔软软,哪里会有这样硬邦邦的肌肉。那个小小的娃娃竟长得这么高,这么壮,丝毫没有以前那样柔软瘦弱的影子。他微微牵起了唇角,有这般稳固的“靠枕”,倒是舒服了许多。这么一想,他便没有再醒来的意思,又睡了过去。

除了巅城那座必要出入的城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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