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抱了起来,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视线窜了上来,尚未反应过来,他就跟扛麻袋似的把我扛起来了。

我骂了句“卧槽”,想捶他的后背,但那太娘气了,只好骂他:“快放我下来,你不沉啊?”

“是有点沉,”他低低笑着,却抱得我更紧了些,“我想你想得睡不好觉,你想不想我啊。”

“张晨,你有病啊?”这么被抱起来实在不怎么舒坦,最主要的是没什么面子,万一碰到个熟悉的同学,我还要不要脸了。

“我一直在等我给我发信息,等你给我打电话,但什么都等不到,就没办法,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张晨的情话可真好听,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一二。

“你可放我下去吧,别把你肩膀压坏了。”

他这时候倒乖了,也可能是真没什么力气了,把我放了下来,我刚舒了口气,他的脸就骤然放大,精准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张晨的吻技很好,我的后脑勺垫着他的手掌,被迫只能看着他,舌头交缠在一起并不粘腻,反倒有些缱绻情深的味道。

我被他吻出了火,试探性地追寻着主动权,然后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它,我们跌跌撞撞向路边走,我将他压在了银杏树上,捧着他的下巴用力吻他,银杏树叶悄然飘落,洒在了我们的肩膀上。

我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过分漫长的亲吻,他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嘴角淌出的水,冲我轻轻地笑。

那是爱情么?

是吧,如果不是爱情,我的心脏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厉害呢?

我们手拉着手,迈过了银杏路,商量着晚上去吃些什么,像每一对纯情的情侣一样。

我在自习室里学习,他在一旁处理他的公事,我写了一会儿作业,肩头突然一沉,才发现他倒在了我的肩膀上,自然而然地睡得香甜,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精致的眉眼,我屏住呼吸,偷偷地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他是张晨,是我自小的玩伴,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我不切实际地想到了一句话——青梅竹马、白头偕老。

我们一起骑着单车,绕着什刹海,张晨拿车别我,我忍不住松开一只手的把手,去捏他的脸颊。他在闹,我在笑,阳光洒在脸上,暖意洋洋。

在电影院里找一部闹腾的片子,买一份超大的爆米花,放在两个人中间。我扶着爆米花桶,听张晨的手哗啦哗啦地抓着爆米花吃——电影尚未看完,爆米花桶就见了底,在黑暗中接着屏幕的光去看他,他表情非常无辜,轻声说:“下一次买超大桶吧。”

天气分明凉了,他还要露出脚踝来,贴身的裤子束着又细又长的腿,硬要说,就是——好骚气啊。

偶尔我转过头,就能看见他偷偷地看着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总是忍不住,上手去捏一把。

我捏他一把,他就要亲一亲我,有时候在脸颊,有时候在嘴唇。

我们是在交往吧,是吧是吧——他分明是喜欢我的。

该死的,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他。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是在一起了吧?

我们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他像一只树袋熊似的,抱着我的腰身,轻声嘟囔:“和平哥,我要吃甜的红烧肉,甜的……”

我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把糖罐子推到了远方,我说:“已经加了糖。”

“不够甜,那点糖就上个色……”

“再加糖我就吃不了了。”

“哦……”

我心里一颤,正想去安慰一下他,他的手却不安分地向我的胯下摸,我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啊。”

“摸你啊,”他理直气壮,毫不羞赧,厚颜无耻,“不给我红烧肉吃,还不给我点别的肉吃啊。”

我的脸腾地红了:“不是下午刚做过……”

“陈和平,你该不会是,阳、痿吧?”

是个男人都不能被这么说吧——

“先让我盛出来肉。”

我强撑着镇定,但说到最后一个字,还是忍不住咬重了发音。

张晨特别乖地一下子松开了手,看着我把肉盛了出来,还自动自觉地拿了一个盘子,扣在了肉上。

他的手离开盘子的下一秒,我一把抱起了他,他闷笑着说:“陈和平,你能不能抱动啊。”

但却自发地用又细又长的腿缠住了我的腰,我们跌跌撞撞到了卧室里,在并不宽敞的床上接吻,撕扯衣裳缠在一起。

等一切止歇,他趴在我的胸口,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服帖地贴在脸上,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后脖子上的软肉。

我想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们这是在一起了么,他却像意识到我要说什么似的,率先开了口。

他说了什么呢?

想起来了,他说——“陈和平,你草得我可真舒服。”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不怎么舒坦,仿佛他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一草似的,我也问不出想问的话了,姑且当了个鸵鸟,得过且过吧。

从秋天到冬天,张晨几乎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们做过了热恋中的情侣做过的一切的事,甚至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爬到长城上,叫人帮忙刻一个牌子。

“陈和平/张晨永远在一起”

我与张晨之间,还差一个表白,既然张晨不愿意,那我愿意试试,我买了蜡烛,在图书馆后歪歪扭扭地拼凑出了个心型的模样。

我在等张晨来接我,但他没有来,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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