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踏出圣宫一步,母后,您觉得如何?”

东方寸为你堂叔,他欺压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伤人性命,罪行罄竹难书。大将军为你舅舅,她东征西讨,为你平叛番王之乱,助你稳坐圣位,更是击败外邦,杀敌万千。

愚蠢,愚蠢啊。

太后沉默半响,目光冷凛,声音掷地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此事是太后交给他来处理,东方汀苦思冥想了数日,自以为这是绝好之策。然而,太后言外之意,顿时让东方汀怒火中烧,他冷声道:“母后可想过,东方寸他是郧阳王!是东方皇族之人!”

“那又如何?”太后神情从容不迫,冷声回道:“他东方寸是皇亲国戚,就可以滥杀无辜吗?被他害死的人,就不是大同的子民吗?圣上,是非曲直,公私分明!”

东方汀满脸不服气,低声吼道:“莫非母后是要孩儿亲手杀死皇叔吗!”

扭曲的面容,极度不甘心的语气,太后霎时恍然,原来在东方汀眼里,也就只有姓东方之人,才算是他的至亲手足,无论这个手足有多么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舅舅,再忠心卫国,也是外姓之人。

“他该死。”太后声音冰冷。

东方汀紧紧咬着牙,双眼渗出戾气,直直望着太后,太后眉心拧蹙,抬眼亦回视着他,母子俩人固执己见,气氛十分僵硬。

为什么你总是向着别人,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支持我!为什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呵护我关心我!东方汀眼孔布满血丝,心底在大声咆哮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最终,东方汀凄凉一笑:“母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孩儿一直有过这么一个念头,孩儿,真的是您亲生儿子吗?”

闻之,太后蓦然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狠狠拍案而起,怒斥道:“放肆!给哀家跪下!跪下!你这个不孝子!”

说罢,太后一口气未提上来,脸颊涨红,胸脯剧烈起伏,猛然跌坐在地,东方汀顿时大惊,急忙起身上前扶着太后,却被太后一手扬开。

东方汀一脸懊恼之色,双膝跪在地,垂头丧气地道:“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好,好,既然你都这么问了,哀家就告诉你!”

太后摇摇晃晃直起身子,东方汀几次想扶她,都被她扬开,太后怒极反笑:“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如今长大了,就连哀家都看不透,他这性子到底像谁!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除了上次在花园,被母后听到他欲刺杀大将军的那番话,因此而打了他一巴掌,还从未见过母后如此生气,东方汀被吓住,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太后颓然坐下,垂眼看着伏在她脚边的东方汀,揉着已聚拢一起的眉心,声线暗哑,道:“退下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东方汀抬起头,面色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退下,反而忍住惊惧之意,咬牙道:“母后,儿臣还有一事。”

太后干净利落:“说。”

东方汀依然跪在她身旁,却直起上身,沉默了一下,声音夹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颤音,说道:“母后,禁军统领之职已空缺,禁军不能群龙无首,母后已退居后宫,禁军的兵权理应由孤来管控,孤一定会选派合适的人任统领,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该来终究要来,太后无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眸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她站起身来,头也未回,缓步向殿外走去,淡淡的声音传来:“此事不需圣上操心,新的禁军统领已上任。”

太后踏出殿外之后,东方汀瞳孔一缩,双手紧握,猛然狠狠捶在案几,茶具翻倒,撒了案几一滩茶水渍。

明面上,太后放权,一副不干预朝政的派头,可私底下,太后手段谁都老谋深算。禁军营是东方汀真正稳坐圣位的第一步,只要拿下禁军营,他便彻底掌握了圣宫。

东方汀伫立芙芜宫大门台阶之下,抬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望着金丝边匾额上,龙飞凤舞、磅礴大气的“芙芜宫”三个大字,脸色晦涩不明,沉默了良久。

“圣上,该回宫批阅奏折了。”半初弓着身子,小心翼翼走上前来,低声催促道。

东方汀眯了眯眼,伸出手挡住额头泄下来的烈光,道:“半初,去查查,这几天,禁军营新来的统领,到底是何方神圣!”

“遵旨。”

禁军营史上第一代女统领,于大同祥瑞五百二十六年四月二十日,走马上任。

白玥在府里苦苦挣扎了数日,在书房找到记载历朝历代禁军营的书籍,挑灯夜读,仔细研究起禁军起源发展与上下官兵之间的构造。禁军营纪律严明,上官传达下来的命令必须服从,否则军法惩处。

书房藏放的兵法书籍最多,这些都是简巾平日里看的,白玥来不及一本本观看,只得捡些关于如何处理军营上下之间关系的书卷,所幸的是,艰涩难懂的案卷之上写有简巾的批注,看起来不怎么费力。

白玥废寝忘食,她必须要做足功课,起码看起来得唬住人,否则她这统领,没当几天,只怕要丢脸到姥姥家。

通过邓彪这条关系,白玥顺利寻到沈元英,向他了解当下禁军营的状况。

沈元英,禁军营卫长,除了统领,就数他官阶最高。白玥找他,出乎意料,沈元英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委实难以相信,一介妇孺,如何能威慑一帮铁血汉子?

但他对白玥的问题,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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