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陈老板着老脸,满脸通红瞪着另外二老,笑骂道:“死老家伙,看看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竟给老子丢脸!”

方老一听,也是怒了:“嘿,老不死的,这怎么能怪我们,谁知道圣上这小子如此软弱无能,白哭了!”

林老只是笑了笑,抚着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依老夫看,太后此女子,未必不成大器。”

“只是可惜了圣上这小子,烂泥扶不上墙,老子还想着他要是能有点先圣人的骨气,老子拼了命也要扶持他重掌大权。”陈老连连摇头叹气。

“谁说不是呢,老朽向来帮理不帮亲,不管何人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老朽就服了!”方老挺直腰杆子,对着陈老哼了一声。

林老叹了一口气,他揪下一根白胡子,从手掌中吹走,声音平淡地说道:“我们也该服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出什么天下大口子,就没我们什么事儿,咱几个老家伙能一起喝喝茶下下棋,读读书看看景,就心满意足了。”

陈老立马拆台:“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家长孙女今年十八了吧?瞧把你愁的,天天在老子耳里荼毒,可烦死老子了。”

林老霎时怒目:“老夫的宝贝孙女,关你什么事儿啊?”

方老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咱们还在圣宫,有什么出去再吵,最好能打一架决出胜负,老朽就在旁边看着。”

相爷尴尬地看着老爷子们吵嘴,他揪着胡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三位阁老,不知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如何看的,你心里就没点数吗?”陈老斜睨他一眼,又说了句:“恐怕你最清楚了。”

方老拍了拍相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老朽已看到了,你的想法只怕难以实现,虽说我们几个年老了已不再参政,但朝堂的动向还是了如指掌,至于当今的圣上,老朽劝你,算了吧。”

相爷脸色发白,沉声说道:“各位阁老已考虑清楚了吗?”

“不用考虑了,反正老子是不管了。”陈老挥了挥手,直接撇清关系。

方老也是附和道:“老朽亦是。”

相爷目光落在林老身上,林老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老夫家中需要操心的事情一大堆,实在没有精力了,相爷啊,令嫒思虑的更为周全,比你更为透彻啊。她倒是聪慧,能进能退,你又何必改变初衷呢?”

相爷沉默不语。

“你可知何为愚忠?”方老突然问道。

相爷张了张嘴,半响才开口说道:“不管对错,誓死遵从。”

方老笑了笑,随即又皱眉道:“可对可错,这便看个人如何想如何做了,就拿老夫来说,世人以为老夫三朝为官,便对东方一族忠心耿耿,老夫虽从未心生二心,但老夫不糊涂,能看得出来哪个明君与昏君,若是明君,老夫便一心一意辅佐,可若是昏君,还如此唯命是从没有是非曲直,受苦的不但是自身,还有无辜的百姓,这便是愚忠。”

相爷拱手行一礼,仰天喟然长叹:“是晚辈执迷不悟了。”

“未必。”林老眯着眼睛说道,“先别这么早盖棺定论。”

“老不死的,别吊老子的胃口,有屁快放!”陈老声音粗狂地道。

林老不急不慢缓缓地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经老夫三人如此一闹,朝中一些忠于东方一族的大臣们便要蠢蠢欲动了,太后这个女子,颇有才华与城府,且看她如何处理自身与圣上的关系,这三人本是亲人,却又形同仇人,挺有意思。”

“废话连篇,讲重点!”陈老怒骂道。

林老笑呵呵地道:“接下来就看一场好戏,看看谁能演的更好,谁能赢得掌声。”

陈老是武将出身,性子粗野了些,对朝堂弯弯绕绕的猜忌并不敏感,他骂了声娘,碎了一口:“老不死的,什么玩意儿,跟没说一样。”

方老与相爷却紧皱眉头,显然抓住了什么。

几人一路向东,行至圣宫东门,老爷子们似是小孩子般吵吵闹闹,相爷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白家小子。”

相爷陡然听到如此话语,忙抬眼看着林老爷子。林老却看着不远处正在吵嘴的二人,低声笑了笑。

“林阁老...”

“听着。”林老满是皱纹的面容掩饰不住的威严,“老夫有些话不得不说。”

相爷恭敬的道:“小子听着。”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是否对错。”林老严肃又认真地说道,“带着老夫的那一份,尽心去做,能不能成老夫尚不知,不试试如何能看清楚本质,看清了再选择,莫要...莫要忘了,你我还是大同国的臣子。”

相爷震惊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俯身行大礼:“是。”

第49章 大将军,你又赖皮

百里红妆,华丽盛世。沿途百姓争相观而望之,或艳或愁或叹,几人几态。

陪亲队伍行至途中,公主身子羸弱,颠簸之行多有不适,乃徐徐而图之,脚程虽慢,倒也在意料之中未误良辰。

陈晨微微侧过脸,凝视着旁边与自己一同骑马的女子,说道:“白玥,咱们走了大半月,路程尚未走至一半,这几日来,天气怕是要转凉了,你可还受的住?”

白玥神色自若:“无妨。”她将目光移至前方不远处的那顶红轿子,蹙了蹙眉头,“路途遥远,按现如今这样的行程,估摸着年底才能抵达黑云城,却不知公主还受不受得住?”

陈晨轻哼道:“她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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