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笑道,“你就别显摆了。”没见你岳父脸都要绿了。
景川侯待他穿好,就带着这个不省心的祸告退出去。
因为天凉了,景川侯也换了车子,秦凤仪自然是跟岳父同乘的。
景川侯直待回了自家别院方问他,“你怎么同陛下泡温汤起来了?”
秦凤仪道,“就说着说着话,陛下问我,有没有泡过温汤,我说没泡过,媳妇说,岳父你在行宫附院有温汤别院,我就让,一会儿回城时过来泡一泡。陛下就让我在他那儿泡了。”
自来有心腹之臣,赐浴温汤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景川侯道,“你可真脸大,还在陛下暖阁里睡着了。”
“我没想睡。我跟陛下,刚从温汤出来,正换衣裳呢,卢尚书就来了。你说把我吓的,卢尚书惯爱挑的不是的。要是让他知道我与陛下一道泡温汤,他不定怎么说我哪。我吓死了,陛下多好啊,陛下让我在里头晾头发,他就出去听卢尚书说事儿了。这不是大中午的,太阳那么好,我本来是坐在榻上晾头发来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也没人叫我。”秦凤仪就把事说了,这也不是他的过错啊。再说,不就是不小心睡了一觉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景川侯道,“你这样儿的,就该卢尚书参你两本!”
“诶,岳父,陛下心情不好呐,我头晌过去的时候,陛下正生气呢。好容易我们泡个温汤,高兴起来,何必再让卢老头儿扫了兴呢。”
“你没得罪陛下吧?”
“陛下心情不好,又不干我的事,是立太子的事。”秦凤仪道,“我劝了陛下好几句呢。后来,陛下就好些了。我们又赌了两盘棋,泡了个温汤,我看陛下已是没事了。”
景川侯道,“你又跟陛下赌棋?”
“岳父,你就是太死板了。不过小赌,添些乐趣罢了。”
景川侯问他,“立太子这样的大事,你没胡说什么吧?”
“我要胡说,陛下还能这么高兴。”
景川侯不放心,问他到底是如何应对的。待秦凤仪说了,景川侯都出了半身冷汗,拉起秦凤仪给他屁股一下子,问他,“立储,乃国之重典,也是你说立谁不立谁的?”
秦凤仪给揍的险跳起来,觉着屁股肯定是给这黑手的岳父给打肿了,秦凤仪道,“本来就是啊,书上都说,立嫡立长立贤,嫡长都是大皇子啊,要是立储,必是大皇子。大皇子又没什么过失,谁家不是把家业传给长子啊。”
“那这话也不该你说。”
“你不早点儿跟我说,我说已说了。”秦凤仪道,“陛下也没说什么,我们好着哪。”
景川侯气得头疼,这小子,真不知是精还是傻!你都说一辈子跟着陛下干,陛下百年后,你就辞官回乡。还说什么君臣好比夫妻,我的天哪,这种话拿出来谄媚,陛下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也不能生你这气啊!
主要是,这种谄媚话,景川侯当官多年都没听人这般马屁过~唉哟,他可是真没看出来啊,秦凤仪真是有本事啊,真是艺高人胆大啊,立储这事儿,非但敢说,还能全身而退。
景川侯道,“总之,你以后给我小心着点!”
“那你先跟我说,啥是能说的,啥是不能说的?”
“我怎么知道你这张漏勺嘴里说出什么话去?”
“哼!事先不跟人家说,人家说了还生气!你也忒难伺候啦!”秦凤仪也生气了,他还气哄哄的问,“祖母在不在?”
“干嘛!”
“我去给祖母请安,好些天没见她老人家了!”
景川侯早把秦凤仪这点心眼儿摸透了,先道,“你要敢说什么不当说的,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