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应下,秦凤仪道,“还有你们各家的东西家书,都给你们捎带来了。各去忙吧,我回去歇一歇,明儿个正式理事。”大家均是一笑,秦凤仪便先扛着肥儿子回内宅休息去了。
这是团聚的一天,京城固然很好,但只有在南夷,秦凤仪才有家的感觉。他见了爹娘,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说起京城事来。秦凤仪道,“回京就是各种人情走动,没一天是闲的。”
秦太太笑,“久不回去,自然是这般的。”又问起亲家景川侯一家可好,秦凤仪道,“当然好啦,我都原谅他了,还能不好。”
秦老爷笑,“亲家对你可是没有半点不是的。”又问愉王夫妇可好,觉着愉王夫妇对自家儿子也很照顾。秦凤仪道,“都很好,就是我们这回来,叔祖母颇是舍不得大阳和大美。”
大美正坐在一边儿给她特制的婴儿椅中由嬷嬷喂米糊吃,听到她的名字,虽则尚不会说话,却是晃着小拳头“啊啊”两声,大阳还给他妹翻译,“妹妹说,她也很舍不得曾祖和曾祖母。”而后,大阳道,“曾祖母还哭了呢。我说明年再去看她。爷爷,祖父还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哪。”
秦老爷笑,“那大阳好生收着啊。”
大阳点头,跟他爹说,“爹,我也要单立个库。”
“你才有几样东西,还值当单立个库,我替你收着好了。”
“我不!我自己存着。”
“好吧好吧。”秦凤仪对儿子向来是无有不应的,道,“过几天叫人把你的东西单给你分出来存着。”
大阳很有雄心地,“我也想替妹妹存着。”
“你妹妹有我哪。”秦凤仪道,“你先把自己东西存好了吧,不要没存个三天半就丢脑后去才好。”
大阳对于他爹的不信任有些不满,道,“我一准儿存的好好的。”
秦凤仪道,“下个月我检查啊,要是存不好,就全都没收。”
大阳一听存不好就要被他爹没收财产,登时急的,肉丸子都顾不得吃了,直着小肉脖子道,“我一准儿存得好好儿的!”
李钊道,“你别逗大阳了。”
“哪里是逗啊,我都说真的。”秦凤仪还与寿哥儿道,“寿哥儿,我岳父,也就是你祖父,也让我给你捎了不少东西,你也自己存着。到时,我检查大阳的私库时,也一并检查你的。你要是存不好,也没收。”
寿哥儿连忙应了,心下想着,明天得清点一下自己财产了。
寿哥儿还问,“姑丈,我让我爹替我写给祖父和曾祖母的信,他们给我回信了吗?”
“回了,曾祖母早就写好给寿哥儿的信了,哎,就是你祖父,先时还不肯写哩,还是我催他,他还给你回的信。”秦凤仪道。
寿哥儿问,“是不是祖父特别的忙啊?”
“不是,主要是姑丈我是个好人哪。”秦凤仪很会在孩子这里胡说八道的刷好感,孩子他爹都听不下去了,李钊道,“你少胡说。”与儿子道,“没有的事,你姑丈说笑呢,祖父定是一早就写好回信的。”又问妹妹家里可好。
李镜道,“祖母、父亲、太太皆安康,大哥不必惦记。”
“这回该把寿哥儿一并带回去的,哎,先时我想着,回京城必定事多,便没提。再有下遭,必要带寿哥儿一道。”秦凤仪道,“岳父可喜欢孩子了,还抱着大阳坐腿上呢。诶,真看不出来呀,岳父竟然喜欢小孩儿?大舅兄,岳父抱过你没?”
这话当着孩子如何好说,何况,李钊还是家里长子,李钊道,“父亲一向肃穆。”
李钦也说,“大阳是隔辈的,自然就亲近啦。父亲待我们,可不似待大阳、寿哥儿他们这般和软。”
秦凤仪便得意道,“小时候我上学有时懒得有路都是我爹抱我去,或是背我去的。”说着,一幅笑嘻嘻的模样看向秦老爷,“是不是,爹?”
秦老爷笑,“那会儿你还小呢。”
李钦都心说,凭秦家叔叔这种溺爱,大姐夫竟然没被养成个纨绔,当真是世间一大未解之谜啊。
不想,大阳听这话便道,“爹,那以后我上学你也得抱我去啊!”
秦凤仪险没呛了酒,李钊等人俱是忍俊不禁,秦凤仪与大阳道,“我上学是在外头,你上学在家里,哪里还用人抱啊。”
“那我以后也在外头上学。”
“好吧好吧。”反正,对儿子的要求,秦凤仪向来都只有“好”字来回答的。
大家吃过团圆饭,天色渐晚,李钊带着妻儿告辞,还准备让两个弟弟去他那里住,秦凤仪道,“小舅子们刚来,先在我这里住几日,再过去不迟。”
两家本就亲近,李钊亦不是拘泥之人,笑道,“那便先让他们在你这里住几天吧。”又叮嘱了俩人几句,方带着妻儿回家去了。
待得第二日,秦凤仪正式理政。
章颜细禀了这俩月南夷的政务,南夷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倒是信州那里有几场不大不小的战事。秦凤仪道,“细说说看。”
章颜道,“一则是清缫信州各县之战,二则有桂地山蛮发兵信州,为冯将军、严将军、金将军所败。”
秦凤仪问,“信州城内有无生乱?”
“只是有几场市井风波,并未闹大,亦无人员伤亡。”章颜道,“要不要令傅长史、冯将军回来面见殿下细禀。”
秦凤仪道,“不必了,过几天我去信州瞧瞧。”
章颜大致说了说南夷境内之事,之后,便是李钊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