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家阿n_ai都这么说了,周家其他人自不会有任何意见,匆匆用了一顿不知晓该算是晚饭还是夜宵的麻辣烫,扭头就回屋歇着去了。
其他人是真没啥心思,哪怕今个儿家里闹了那么一出,因着没亲眼看到,再说也顺利解决了,确实也没啥好思量的。可周家大伯娘却不同,许是因着心虚,亦或者心思重,回头越想越不对劲儿,总觉得阿n_ai那番话意有所指。
侧过脸看了一眼早已鼾声震天的自家男人,周家大伯娘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心不知晓该怎么办。
瞎嘀咕,四下挑拨……
这些话就算不是周家阿n_ai故意指桑骂槐,她听在耳里也颇为不舒服。诚然,她知晓自己这段时日没少在自家男人、儿子耳边嘀嘀咕咕的,也明白先前自己有意挑拨二房站自己这边,可她却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看周家阿n_ai就知晓了,哪怕年轻守寡,依旧在妯娌跟前一言九鼎的,连二爷爷和三爷爷见了也只低头退开,丝毫不敢招惹这个长嫂。
再看她自个儿,别说弟媳妇儿了,她连儿媳妇儿都管不住。天天耳提命面的叮嘱着,出去摆摊要仔细管着账,留心多攒点儿私房钱,结果那死妮子倒是好,转头就把她给卖了,亏得只是告诉了大山,要不然就偷藏私产这一项,就足够她吃一壶的了。还有她男人、她儿子,一个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说还有一个她恨不得当初没生下来过的周大囡了!
比起家里其他人觉得如今的日子好,她本人倒是更想回到从前。哪怕那会儿没有好衣裳穿,没有一日三餐大鱼大r_ou_的,可至少所有人都一样,谁也不比谁过得好。
哪像如今,全家上下只她一个天天心肝肺揪着一道儿疼,日子是越过越没滋味了。
胡思乱想的大半夜,周家大伯娘愣是到天边微微亮时,才勉强阖眼睡去,结果没一会儿就被闹醒了,睁眼才头昏脑涨的发觉又到了素日里起身的时候,登时一阵气结。
“一天天的,起得那般早作甚?以往过了农忙还能多歇会儿,这是不给人活路呢!”晚间没睡好加上满腹的心思,且她之前身子骨就没养好,这会儿实在是按耐不住火气,开口就是一通低声咒骂。
周家大伯这会儿已经收拾妥当了,拿眼角瞥了瞥自家婆娘,没好气的道:“早知道你这么糟心,老子当初才不娶你!”
撂下这句话,周家大伯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才不管自家婆娘如何,左右他素来秉持婆娘不能惯的想法,爱咋咋地。只是他也不由的多想了一些,依稀记得自家婆娘以前也挺勤快贤惠的,咋如今竟变得这般糟心?
彼时,大院里早已热闹起来,周家大伯只得赶紧吃了早饭,带上自家老二急匆匆的赶着牛车出门练摊去。
坐在牛车上,周家大伯越想越不是滋味。男人嘛,就算不图婆娘年轻貌美又贤惠,起码最基础的一点,别给他招惹是非呢。先前只瞅着老三家的婆娘不像话,如今看来,他婆娘也没好到哪里去。
“二山子,你说你娘这是咋的了?我仔细想着,好像自打李氏被休以后,她整个人就变了。咋这样呢?”想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周家大伯也是没了法子,索x_ing开口问了身畔的儿子。
“没变啊。”二山子见他老子一脸的疲惫,索x_ing帮着赶车,只道,“阿娘不是一直这样吗?哪里变了?”
“这还没变?以往她才不会嘀嘀咕咕的说那些有的没的,家里的活儿不说抢着干,起码从来不偷懒,也不会老惦记着家里的钱财,更不会见天的往周大囡跟前凑!我就不明白了,她是不是脑子给驴踢了?莫说闺女本就不如儿子,这都嫁出去了,还折腾这些干啥?”
周家大伯越说越来气,尽管他们俩口子从来都不是恩爱夫妇的典范,可起码这近二十年来和和睦睦的,哪怕先前家里穷也没怎么红过脸,咋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反而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了?
不想,二山子却道:“是没变。阿娘原先也不爱干活,可有个更爱偷懒还不带脑子的三婶子比着,可不是显得她还算凑合吗?咱们家也就今年有了钱,这以往都没钱,她惦记个啥?还有大囡,她先前就很疼大囡的,阿爹你没搁在心上罢了。”
“这……”周家大伯愣住了,有心想要反驳,却完全不知晓该怎么说。
二山子可不知晓他把他爹给噎住了,只径自道:“再说,以往我倒也帮着家里干活,到底不算个整人儿,咱们家七口人,吃得还不老少,可不是占了便宜吗?开春家里忙活起来了,莫说我了,连阿娘、大嫂都要顶上去,干活的人多了,吃的人倒是少了,她不乐意不是常事儿?”
周家大伯直接给气乐了:“照你这么说,你娘就一心只想占便宜,一发觉没便宜可占了,就不乐意了?”
“本来就是。”二山子可不管这话算不算诋毁,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都占了那么多年便宜,一下子叫她吃亏,能乐意?可不就一心想着挑事儿。”
还真别说,仔细想想就是这个道理。
与其说大伯娘整个人都变了,不如说她本x_ing暴露了更为恰当。倒不是她先前掩饰得有多好,而是身为长媳,进门第二年就生了儿子,老二家的又是个软和x_ing子不跟她计较,老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