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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高兴不知怎么就忽略了钟亦凡是开车过来的,他自己也没提,等江溪想起来时,已经陪着钟亦凡喝第三罐啤酒了。

钟亦凡自己并不当回事,一点啤酒对他来说就跟水一样。倒是年轻时因为酒喝多了留下头疼病根的江爸现在喝不了酒,陪着喝了一罐脸就已经红得像关公了。

饭后江妈让江爸回卧室躺会儿,江溪让江妈也休息会儿,他去洗碗。

虽说是妻贤子孝合家幸福的画面,其实也是挺正常的三口之家的平常生活,然而却让钟亦凡羡慕不已。吃饭时他留心注意了江妈的手,没有经过什么特殊保养,手背皮肤跟面颊一样,都留下了一些年龄的印记。可不论那和善的笑脸,还是给自己或者给江溪不停夹菜的手,带出的都是浓浓的慈爱。

那是,一个深深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的爱。

原以为那是这世上最天经地义的一种感情,却不知其实母爱也会变成奢侈品……

差不多,该告辞了。

听见钟亦凡要走,江溪立刻给拦了下来,理由是他刚喝了酒,不能开车。

江妈经儿子这么一提醒也想起这茬儿来了,跟着一起挽留。

“要不这样吧,反正天也要黑了,你今儿就跟小溪在他那屋一起凑合一宿儿,明早吃了破五的饺子再走。”江妈因为自己儿子在家乡受了别人六年的照顾,所以甚有同乡情。

钟亦凡的现状连江溪都不了解,江妈自然就更不清楚了,听儿子说了句之前是一个学校的,只当是一个人早早跑出来打工,父母都还在老家。江妈一个远房表外甥也在b市给个什么公司老板开车,常来家里走动,热情好客的x_i,ng情让江妈很容易就拿钟亦凡当子侄辈看待了。

推脱不过,钟亦凡被迫留了下来。其实从心里来讲,他也确实有点留恋,留恋这种“家”的感觉,以及江妈那与母亲像极了的乡音……

江溪的床一米五宽,虽不算大,但两个都不胖的人睡下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只是,他们并不是关系单纯的两个人,加之江溪有不论冬夏都接近于裸睡的习惯,突然之间显得有点尴尬。

江溪是习惯x_i,ng地脱到只剩内裤才意识到可能脱得这么干净不大合适,可再穿上又显得太刻意,不上不下地拎着裤子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趁着钟亦凡去洗漱一转身的功夫先钻进了被窝里。

江妈给准备了两床被子,钻进去后虽然能把尴尬给藏起来,但江溪这心里头还是不停的扑通扑通打鼓。

跟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同床共枕,即使父母就睡在隔壁,他也不肯定自己是否有这个定x_i,ng能保证不胡思乱想。

钟亦凡回来了,穿着他的格子睡衣。那是江妈给儿子预备的,结果没想到儿子这么多年还保留着几乎裸睡的习惯,睡衣打从来了也没穿过,刚好给钟亦凡穿了。

“家里地方小,委屈你了。”床本来就不算大,又放了两床被子,等钟亦凡也躺上来后,江溪发现纵然说不上很挤,也确实显得挺逼仄的。

“小点儿没什么不好,有时候家再大,也不过就是个房子而已。”钟亦凡枕了条胳膊在头下,仰望着天花板。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到底真正的情商跟此刻的年龄不符,很多东西,只消几个字就可以听出弦外之音了。

“你还真敏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钟亦凡闭起了眼睛。

等了许久没有再听到他开口,江溪以为他睡了,伸手悄悄把床头的台灯熄灭。

啪嗒一声轻响后,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太过静谧,连呼吸声似乎都被放大了。

往上拉了拉被角,江溪把自己裹严,生怕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透过缝隙冒出来被对方听见。

然而在对方听到他泄露心声前,他先听到了三个字。

对不起,钟亦凡轻却清晰的这么说。

……

江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我看到你去找童欢了,之前一天,看到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稍微顿了一下,江溪在黑暗中抿了下唇:“所以,没怪过,从没有。”

太深刻的喜欢,像骨刺长在了骨缝间,知道它就在那里让你痛着,却无法拔除。一厢情愿的单恋最大的折磨来自于内心深处,由衷希望爱着的人可以过得幸福。

床头闹钟的滴答声中,江溪听见钟亦凡深深吸了口气。

“是同情我么?”

“是喜欢。”或者更深刻一点,是爱。

大概重生后领悟最深的就是生活充满变数这件事了。人,其实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在不伤害到其他人的前提下,勇敢的表达自己是江溪最先学会的事。

“现在还喜欢?”其实,钟亦凡不想承认他能够感觉得到,因为更不想面对一个事实,现在的他不配被江溪这么深刻的喜欢着。

“一直喜欢。”江溪的声音,平静、坚定。

好半天,钟亦凡没有再讲话,就在江溪猜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的时候,才轻轻开口。

“你知道你今天捡的手机是谁的么?”说出这些,是不想再害江溪一次了,所以他并不待身边人回答,就先给出了答案:“是童欢的。”

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了,发不出声音,又好像还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肺,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钟亦凡当年一定目睹过童欢的背叛是江溪深信不疑的事,只是没想到原来他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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