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真的如童话般美好了。或许一个吻,或许一个拥抱,甚至,或许是一场婚礼,都可以彻底地结束一部连续剧——如果它没有续集的话,但无论何者都无法结束感情的变幻,无法结束人生的进行;就像陈可和于雷的爱情长跑,尽管两个人都越过了重重误会,冲破了层层心防,累过了,疼过了,需要一个完满以告功成,但是,他们谁也无法障目自欺——陈可正在明白,为了他对这份感情的认真和忠诚,他所要思量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好在,眼下,他需要考虑的还只是一顿饭。

“不用紧张。”于雷捧着陈可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我爸爸是特别好相处的人,他一定会把你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看的。”

“为什么……我又不能你结婚,也不能给他生孙子……”陈可低下了头,撅着嘴说。

于雷楞住了,但旋即又恢复了笑容:“别傻了,不能生产也不是你的错嘛!咱们去查查,没准我也有责任呢!”

陈可笑着在他头上凿了一下:“知道啦!我去~”

入夜了,陈可开始在睡梦中滚来滚去——他睡觉一向是这么不老实的。于雷笑着看他的睡脸,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搂进怀里。

今天的事,让他失眠了。

是啊,他没有理由要陈可对人生有着和他一样的认同,没有理由要陈可放弃他——于雷自己,所愿意放弃的那些东西——婚姻,家庭,或者是父母的祝福。尤其是这最后的一项,于雷的父母愿意接纳宣布自己是同x_i,ng恋的儿子,那是他的幸运,可谁能够保证陈可的父母也是如此?孰不知这总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应该理智,应该平静,可如果这意味着最终的失去……他还能如此么?于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只好在一片混沌当中,投南柯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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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已是寒冬,其所幸之处无不批霜盖雪,而皓皓然。

这一日乃是大雪,而那真正的大雪却已早一日下过了,当下空中一轮皓日,映得满世界银光闪闪。

今儿于雷本来要带着陈可赴他爹的宴的,可于将军昨天晚上在招待所被旧识们扑了个正着,今天的应酬是推也推不掉了,他于是嘱咐于雷寒假的时候务必要请陈可来上海玩两天,见面就待那时了。

陈可暗自松了口气,和陌生的大人接触对他来说实在是最艰巨的任务之一,尤其对方又是他情人的父亲!此番赴宴就像是紧箍咒一样,在他头上勒了好几天,一想着就疼。如今于雷他爸突然说取消了约会,其效果不啻于观音大士解了孙猴子的咒,让他好不松快——虽说寒假里和他爸妈的一番会面总是逃不掉了,但那毕竟还有老长的一段时间呢不是?

“我爸说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替他请你一顿好的,向你赔个不是,”于雷傻笑了两声,“想去哪吃?”

“这是哪的话啊……”陈可一听“我爸”二字,顿时有如见其面之感,当下便忸怩了起来,否则要搁着平时,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往于雷身上招呼了一筐子话了。

“你说吧,”陈可说:“也不在吃什么,出去走走就好。”

说着二人便穿上外套,围上围脖,走往屋外去了。

这正是京城的冬季里极勾人游兴的的一日。地上的雪是极好的,行在上面有一种醉人的音响,却还没有被人踩出最底层的肮脏和龌龊来;天上却是一片亮白也没有,既没有云,也没有雪,每一缕阳光都直直地撒向银妆下的京城;禁宫房顶的琉璃瓦上,无不像是盖上了一层薄雾,可身侧的黄金雕缕和吻兽却在雪白的掩映下,更显得耀人眼目。

陈可本想往植物园去的,顺便一访雪芹故居,可于雷想到雪天山路难行,恐生不测,便将此念头打回了他的肚中。

“跟我在一块,决不会让你有发生任何意外的可能的!”于雷搂着他说。

“好啊,以后我出门都不看路了,就跟着你走!”陈可嘻嘻一笑,歪着脸瞅他。

于雷也笑着答应了一声:“我替你车来的那边挡着!就是你有心寻死,我也……”

“你这毛病改不好了是吧!”陈可脸上佯露愠色,“张嘴就没好话,哪天要是应了看你上哪哭去!”

于雷挠着脑袋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加强语气么。我还想跟你一辈子呢,怎么能这会儿就……呵呵,不说不说!”

陈可瞅了他一眼,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这才乖。”

一辈子么……

就一辈子吧……

至少现在。

两人遂去了后海。在这种天气,虽没有刺骨寒风,却也不敢静坐下来,又无心于饮茶,只好始终缓步走着。

有些热了,陈可把手套摘了下来,捏在右手上,在左手掌心一声声拍着,于雷在身旁走着,和他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人和人之间的化学反应真是奇妙得无法形容,偏就是和这个人,陈可从不用徒劳地制造话题,他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可事实上,呵呵,我亲爱的朋友们,在他们两个之间,有些话说不完;而有些话,还没有说,至于为什么没有,我想,大约并不是没有想到的缘故。

约近黄昏的时候,两人再次议及吃饭的话题,陈可说既然到了此处,不妨便往前门大街去,那里多有老字号的饭馆,颇有意趣。于雷于是便建议去都一处——“那个馆子‘做得好烧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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