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自己被活活冻成冰雕。漠北君看着他,眼底似有笑意一闪而过。

漠北君伸手,捏住尚清华一根手指,道:“别吵。”

寒意仿佛都被他从这一点相连之处吸走。尚清华觉得,冷还是冷,但没那么难熬了。

只是难免,越发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感慨。越发有点舍不得。

想想,其实漠北君除了脾气坏点,生活能力差点,娇生惯养点,爱打人点,对他也没有很坏。

尤其是现在,福利不错,薪水不错。就算揍一揍是家常便饭,但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揍,别人揍那是不行的。况且最近也不怎么揍他了。

尚清华深深地担忧起自己似乎已经被扭曲的生活幸福观。

万一他真的回去了,万一漠北君忽然又想找个人揍一揍,结果上哪儿也找不到他,那情形想象起来,竟然还有点曲终人散,物是人非的伤感。

忽然之间,刻骨的寒意又回到了他身上。

漠北君冷冰冰地道:“回哪儿去?”

尚清华这才发现,伤感之下,他居然就这么把心理活动说了出来。这下可真要“伤感”啦!

漠北君手上一紧,几乎要把他的食指捏折了:“现在你说要走?”

尚清华痛得脸一缩,忙道:“没有没有,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漠北君道:“你对我说过什么?”

追随大王一生一世。当成口号说了无数遍。可他以为,谁都没有把这句话当真啊?

沉默半晌,漠北君道:“你要走,现在立刻走。不必等七天以后。”

尚清华怔了怔,道:“大王啊,我真走了,从此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漠北君用从九千万尺高空俯瞰蝼蚁的眼神俯瞰他,反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饶是尚清华脸皮常年练得刀枪不入,也在他的神情和这句话前缩了一下。

他还想辩解几句,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预料。

漠北君道:“滚吧。”

身体猛然向后飞起,撞上钢铁般的冰壁。

剧痛只在背后麻痹了一瞬,立刻就蔓延到五脏六腑。

漠北君连手都没抬,甚至都没朝他那边瞟一眼。尚清华喉管瞬间涌上了满是铁锈味的温热液体。

虽然漠北君揍一揍他几乎是日常,也经常让他“滚”,理应习以为常,可没有哪一回,尚清华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憎恶与愤怒。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从地上爬起来,默默擦干净嘴边的血,默默赔了个没人赏脸的笑。

站了一会儿,还想说话,漠北君忍无可忍般地喝道:“滚出去!”

尚清华便忙不迭滚了出去。

老实说,虽然不会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他还是觉得有点难堪。

为之前一闪而过的,“漠北君”和“朋友”这个念头。

尚清华缓步走上石阶,原本在里面的守卫和魔族侍女们也尽数被赶了出来,跑的比他还快,一窝蜂钻出了冰堡。来时去时,情形已大不相同。

这时,一道歪歪的身影迎面下来。尚清华扭头,与一双泛着寒光的桃花眼堪堪掠过。

虽说这双眼睛并没把他看进去,尚清华却被瞟得一个激灵,脚跟黏在了阶梯上。

鬼鬼祟祟的,他又跟着折了回去。

第95章 番外:打飞机奇遇记 6(附后记)

地下冰堡的守备们被遣退以后,空无一魔。漠北君一定也以为他老老实实“滚”了,不会料到他还会折回来,由是尚清华返回那间寝殿前的走廊时,还没被发现。他止步于此,顺着那只三人合抱的巨大廊柱游上屋梁,找了个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的位置坐下来。

不过这个位置虽然的确是不会被别人看到,但是也看不到别人啊摔!

漠北君冷淡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在强行压抑火气。

他道:“你来干什么。”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笑道:“侄儿继位,我来讨杯喜酒喝,有什么不可以吗?”

漠北君并不答话,哼了一声,半晌才道:“有什么喜酒好喝的。”

另一个声音又道:“过了这七天,你就是真正的漠北君了。这难道不值得恭喜?”

尚清华知道这是谁、这里是哪一段原著被搅乱后拖延至今的剧情了。

要命了。漠北君大事不妙。

来的这位不速之客,是漠北君他小叔叔,凛光君啊!

而寝殿里面躺着的,一定就是漠北君那出生以来恐怕没见过多少次面的父亲——的尸体。

按照他设定过的,漠北一族每一代的君主死亡后,都会把七成的功体过继给下一代继承人。这个时刻极其关键。而他的原作剧情中,凛光君就是瞅准这个节骨眼,在漠北君正在处于消化功体紧要关头的最后一天,发动偷袭。因为原定的合法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漠北君,凛光君没有资格承袭功体,硬抢也没用,不合法就是不合法,列祖列宗不会承认。但如果漠北君在正式继位之后才死,他就是唯一的漠北血系了,届时,七成功体接手的不要太愉快。

按照原著,应该有一个冰哥在旁边扮猪吃老虎,顺手护航,在漠北君即位之后再顺理成章地敲诈漠北氏一笔。可是本世界的冰哥这时候没羞没臊折腾他师尊去了,说说,他哪有空理会这边?漠北君带回来的,居然是屁用都没有的自己!

尚清华狂抓乱发:大王你,你你你,你带我回来干啥?!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哪有那个本事给你护法?这种要命的事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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