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点头,楼少帅并不知道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发生过什么,自然对这件事不会投入太多关注。不过他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既然沈和端不愿意透露,他就自己去查,大不了让萧有德把那人“请”来,弄清他的真实目的,八成就不会再这么担心了。
再者说,这人是第二国际的成员,和第三国际压根扯不上关系,更不是弗拉基米尔同志,他心里这么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为哪般?就算是第三国际又如何?西伯利亚可是还有个基洛夫,这个后世的苏维埃领导者之一,能和斯大林一较高下的猛人,此刻对华夏可是有着不一般的“友谊”。他领导的反抗组织,吃的粮食,用的药品,手里的武器,大多都是从华夏人手里换的,不友谊,成吗?
“是我想多了。”
李谨言晃晃脑袋,果然接触政治人物太多,连他也开始没事就琢磨这些弯弯绕了。
楼少帅的手覆上李谨言的发顶,修长的手指c-h-a进他的黑发,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用多想,一切有我。”
“恩。”李谨言握住楼逍的手腕,仰起头,舔舔嘴唇,嘴角一勾,“少帅……”
看着这样的李谨言,楼少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眼前这个,在宴席上喝了三杯酒。
隔日,李三少睡到日上三竿。呲牙咧嘴的扶着腰,摸了摸被咬出一个牙印的肩膀,就算他不想承认,脑子里的记忆却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而且,也是他先对楼少帅下嘴的。
果断拉起衣领,晃晃脑袋,谁先咬谁的问题暂且搁置,还是正事要紧。
将早餐和午餐一起解决,李三少派人把萧有德请来了大帅府。
沈杨两家的婚礼过去三天,就是李锦画出嫁的日子。
李庆云是李谨言的叔父,在关北城也有几分人脉,可李锦画到底是姨太太生的,哪怕李家想给她做脸面,也不好太过。若是太过,让三夫人怎么想?就算三夫人大度,她的娘家又会怎么想?
虽然是民国了,可在大部分人看来,妹妹先姐姐一步定亲出门,总是会有些因由,即便可以用李锦书出国求学作为借口,闲言碎语总是不会少。
当面不说,背后的议论却免不了。
婚礼前两天,李三老爷和三夫人特地去见了老太太,将李锦画婚事的安排详细说了,还特地提了给李谨言送喜帖的事。
“喜帖早给侄子送去了,就是一直没有回信,也拿不准侄子会不会来。”
“恩。”老太太微阖双目,一下一下捻数着手中的佛珠。
“娘,谨言一直也没回信,您看是不是再派人去请一次?”
从李锦书和沈家退亲之后,李谨言和李家就渐行渐远,李庆云知道这事怪不到侄子头上,亲戚做到这个份上,侄子算是相当对得起他们一家了。一方面不想给李谨言再添麻烦,另一方面,却也惦记能找机会缓和一下关系,就像老太太说的,他有如今的地位,攒下这份家业,大都是托了李谨言的福。没有李谨言,那些官面上的人物,会知道他李庆云是谁?李锦画到底是李谨言的堂妹,若是能借机请他回来一趟,在外人看来才是那么回事。
“不必。”
“娘……”
“行了,我累了,你们回吧。”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
李三老爷和三夫人也只得退出了佛堂。
等到两人离开,一身素净打扮的春梅走了进来,“老太太,东西给三小姐送去了。三小姐原本想来给老太太磕头,奴婢按照老太太的吩咐,说您不想被打扰清净,三小姐才没再坚持,只是让奴婢给您带来了这个。”
春梅的手里捧着一对护膝,针脚细密,看着就是下了苦心的。
“是个好孩子。”老太太抚过布面上的万字花纹,“可惜了。”
话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春梅也没有出声,佛像前的青烟袅袅,片刻后,木鱼声再次响起。
六月二日,李府正门大开,道贺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连三夫人的娘家也派人来送来一份贺礼。白姨太太的娘家兄弟带了一大家子上门,进门就朝李三老爷叫妹夫,李庆云脸色一僵,却也不好在这大喜的日子拉下脸,只让管家李东把白姨太太这些亲戚带到后边好生安置。
“带到后边”四个字,几乎是从李三老爷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东知机,自然不会把人往有身份的宾客那里带,直接给他们那排进了后堂,送上瓜果茶水,吩咐小厮和丫头看着,“记着,这都是白姨太太的娘家亲戚,茶水点心都紧着点,好生招待。”说到这里,声音压低,“别让去前院。”
“哎!”
李谨言到的算不上迟,也称不上早,当大帅府的车停到李府门前,看到脸带笑容的李谨言从车上走下来后,李三老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三叔,我给妹妹道喜了。”
随同前来的副官送上贺礼,李庆云亲自把李谨言让进府内,前来道贺的宾客看到李谨言,不少都围了上来,之前碍于面子情的,如今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李锦画端坐在房里,三夫人只在早前过来看了一眼,吩咐几句,给她两只镶翡翠的镯子添妆,转身就去招待女客,只有白姨太太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随着吉时的临近,握着她的手直掉眼泪。
突然,李锦画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来,扶着门框,脸带喜色的说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