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痴痴站在床前,凝视桃花般的美丽容貌。

「我与你自小一起广求仙道,直到师父进驻青丘山,我俩拜在门下,终日潜心修道不问世事,只盼炼尽狐身,名登仙箓,从此消遥……可是为何你会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夜坚持下山,游历人间?

「我不懂,真的不懂,这世上你与我最亲,同时出生,相伴成长,一千年来不离不弃相依为命,这样的你却在心中藏了事不与我明说,离我远去,如今再见却是y-in阳相隔,我……

「你究竟想着什么不能跟我说?是我无能为你排忧解烦吗?当年你选择离去是为了逃避,还是寻找些什么?或者我得等到你的真元破出之日,才能亲口问出答案?」

将双手手掌伸在飞花心口上方,不过几个弹指之间,底下的飞花已冒出满身大汗,双眉缩拢,像是昏迷之中犹忍耐着某种痛楚。

收回掌,白狐有些失望,轻轻地说:「还不行,这孩子还承受不了真元破体而出时对自身带来的负担。得再等上几天,再

几天……」

看着飞花脸色已恢复正常,沉入酣睡的甜梦中,他也如释重负地吁口气。

「乖乖睡吧,飞花,说起来你也是命途多舛的人……有一天,当你明白自己拥有半身狐血的命运时,你会选择留在人世,还是随我回到青丘山,过红尘不扰的生活?」

时机未到之前,答案谁也不知道。

走出飞花的闺房,纸使犹等着主人的命令。白狐伸指轻抚纸鸟,说:「纸使,我心情糟得很,带我到那双碧眼的房间吧,只有在他身边,才能让我这厌倦于浪迹人间的狐狸有了依归的感受……」

纸鸟再度启程,一禽一兽前后来到青风房外。

白狐的脸色放松了,伸出右掌让劳苦功高的小鸟停栖其上,说:「纸使,可以休息了。」

纸鸟瞬时失去了生命力,不再有动静。白狐向之吹一口气,纸折的小物立即燃烧,成灰扬向空中。

同样手一挥,青风的门开启,白狐可不怕吵醒他,毫无顾忌地长驱直入,身后的门也在这位窃玉偷香者进入后自动闭上。

只随意披了件单衣仰躺在床上,这样的青风看在白狐眼里活色生香极了。

半偏的头枕在散乱浓黑的长发上,男子气概的脸在闭眼沉睡后,显现出的却是纯真天然的本来面貌,一床薄被紧盖在腰部以下,懒得扣上的单衣袒露出练武者结实富弹x_i,ng的胸膛。

白狐脱了鞋,一溜烟钻到青风被里,先伸出一只手横过对方的腰间,看看对方没动静,快乐,再伸出一只脚,挤入青风的两腿之间─这下某狐终于满意了,打了个大哈欠,把头枕在青风旁,放心大睡去也。

睡没两个时辰,狐狸就被某只强劲有力的脚给「砰咚」一声踢下床。

「你……你怎么会跟我……睡在一起?」说话的是饱受惊吓的青风。

青风练的武功以轻功为主,首重气的提升及爆发力,因此每日他都于五更起床,到房外草树茂盛处呼吸吐纳、运气三循,达到一个周天后,再至练功房勤练基本功到汗流浃背乃止,今早却被某个不请自入的狐狸打乱了规律的作息。

本来他还想今晨怎么睡得特别舒服呢!好像窝在一个暖洋洋的炕子里,柔柔软软地,不由得蹭了几下,闭起眼睛来享受─渐渐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腰上跟腿处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立刻睁眼,咫尺处却是某个男人的胸膛!由盖在上面几缕淡色的发丝看来,那个将下巴放在他头顶挨着的肯定就是那只色狐狸、死变态!

怒气瞬间上扬!

在被抱得紧紧无法使力的状况下,他先想办法往后挪挪身子,等自己的两手两脚都自由,再以自己苦练轻功得来的健脚一踹,狐狸就「咕咚」掉下床了。

「好痛哦,干嘛把我踢下来?」

白狐醒得可真彻底,一见到青风,原本惺忪的睡眼亮起来,足可媲美龙宫中广照千里的夜明珠。

「老实说,你、你是怎么跑进我房里的?」

青风坐在床上,手指向地上的白狐,气得发抖;这模样要是被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哪来的悍妻正在教训夜迟不归的老公。

青风会这样质问是有原因的。十岁起他就寄身于风云堂的江湖环境里,随时有应付突发状况的警觉,再加上习武之故,耳聪目明,夜晚都处于浅睡状态;即使只是一阵轻微的异响,他也会立刻惊醒,做好应变的准备。

可是,昨夜这只狐狸居然在未惊动他的情况下,潜入被窝搂着自己睡了好久,怪的是自己竟然无知无觉,莫非、莫非被他下了miyao?

心中一凛,暗运功力三呼三吸,气转丹田,发现身体无异才放下心来,看样子对方并未使用迷香那种下三滥的药物。

也或者是什么符式法术在作怪?青风可没忘了,这个叫做白狐的男子会使用些奇奇怪怪、迷惑人心的法术。

白狐看青风气虎虎,忙陪笑说:「我、我昨晚睡不着,跑出来逛逛,没想到后院这么大,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嘛,哈哈……」

「既然是迷路,怎么会迷到我房间,说!」青风怒斥,彷佛他正手拍惊堂木,两旁有衙役高喊─威武─

「我经过这里闻到你的味道,就进来啦!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吵醒你带我回去,刚好脚也走酸了,这床又大,就想勉强挤一挤……」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妖狐,一番话合情合理、头头是道、无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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