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的确十分紧张,但还是继续说道,“你和我父亲的关系……”这没有说完的话十分惹人遐想。又顿了顿,他继续道,“难道,我是他的儿子,就不行吗?”
这是什么逻辑呢?忍足自己都蒙圈了。
亚也也迷糊了。
自己和忍足瑛士的关系么……的确挺好的,已经做自己的主治医生快一年了,对方是瑛士医生的儿子,的确不好拒绝。
“好吧,你好,那么再次认识一下,英德一年,池内亚也。”给了狼爹面子,亚也友好的介绍了一次自己。
忍足侑士松了口气,狼爪子又一次握爪了亚也的手,“你好,冰帝三年,忍足侑士。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关西狼此生绝对第一次这样主动,收了花花面具的他,在亚也看来顺眼了不少。
狼爪与猫爪握住,猫爪的柔软手感更胜一筹。
不过,日本也是握手礼仪吗?亚也觉得最近自己被握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嗯,我要去隔壁还书。”原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可现在看来,这儿子倒是比老子正经了许多。亚也见对方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了,笑道,“还了书我要去医院的下面的园子走走,如果没事的话可以一起去。”
“好,一起去吧。”忍足勾了勾嘴角,点头。
两人单独相处了呢……这可能吗?不可能的。
亚也去幸村病房里还书,扫到了门口等着的人是冰帝的忍足,幸村就突然多问了一句。
“你要下楼?”
“嗯。”
“那我也去。”
“噢。”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到楼下以后,又变成了四人行。
“喂,池内!”
这熟悉的声音是,“麻生同学?”
分别走在亚也左右的忍足和幸村同时回头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找池内亚也?
正是麻生遥斗,手里还捧着一束满天星,一身暗色运动服手却举着一捧小白花,十分诡异的搭配,却并不显得突兀。
他大步走近,把花塞到了亚也的怀里。
“那,你喜欢的破花。”毒舌着,却也笑着。
“你把唯一的亮点送我了,黑人。”皮肤黑,还总是穿黑色暗色系衣服。亚也接过满满一手捧满天星,笑眯眯道,“颜色比你的牙白哦。”
“哼,我明天就去牙科洗牙。”
麻生遥斗、忍足侑士、幸村j-i,ng市,三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出门在外,从不主动去认识任何人,当然池内亚也是个例外的,麻生为病,忍足为爹,幸村j-i,ng市为寂寞,都主动跑来找池内亚也‘联络感情’了。
所以除了池内亚也外……三人眼神无意识的撞在了一起,又很快弹开,不留痕迹。
就算冰帝和立海大交过手,就算忍足老爹和麻生老爹都在这家医院工作,就算幸村在医院里偶遇过来找父亲的麻生……
就算这样,他们彼此也没有要说话问好的打算,都是静静的,把目光统一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一个穿着淡蓝色厚实的病号服,脖颈缠绕着白色围巾,露出了尖尖下巴的少年。
“下雪了。”冬天来了。
亚也瘦了,尽管每天都在补充营养,但他还是清瘦了下来。
皮肤好像变得更白了,头发有些长,刘海偶尔会遮住懒惰半眯的眼眸,给整个人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麻生静静凝望着亚也的侧脸,学校里除了f4和杉浦真一外,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又住院了吧,估计连老师也不知道。
三人的步子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他们明显能感觉到,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脚步十分吃力。
没有伸手去扶着他,因为看着他浅浅勾出的酒窝,总觉得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办到,似乎不需要任何帮助,哪怕他脚下的频率早已凌乱。
直到靠在了后园子那棵最粗的大树上,亚也才露出了满满的笑脸。
我现在,不需要搀扶,不需要轮椅,不需要拐杖,我没有逞强,只是想更顽强一些。
如果,疾病带走了我许多珍贵的东西,那么它,同样让我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
珍惜,永不言弃。
学会了珍惜周围的事物,人,每一个自己的朋友,每一天发生的趣事。
永远不想说出放弃,家人,爱人,朋友,还有奋战在研究室里的各国学者医生,他们在努力寻找方案、对策,那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服输,对疾病低下头呢?
“池内。”麻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从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小声,却足以让亚也听到,“你,会好起来的吧。”
明知道那是无可医治的绝症,却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听麻生这样一问,忍足也好奇的问,“池内生得是什么病。”
父亲做了他将近一年的主治医生,那么……也就是说,他接受治疗一年了,却还是在住院?
幸村没有问,无声的望着亚也,眼中的疑问也特别明显。
他很早就想问,在那次,他说他还会再回来的时候,就想问问了。
亚也偏过头,眨了眨水润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道,“不治之症。”
这沉静的眼神,让三人心中泛起了‘咯噔’一声。
突然,亚也歪头,露出了一张甜甜的笑脸,“那是骗人的,你们都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