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时不知道这种现象到底叫什么名字。
而初礼则正在亲身经历着这件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跟江与诚说话了,他们上一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消失的天帝少女》还叫《消失的姑获鸟》的时候,那时候江与诚刚刚开文,初礼问江与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那个时候故事还只有一个雏形,说的大概是一个年轻的名叫“蛮”的少女,在睡梦中梦见自己与英俊神秘少年缠绵,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以少女之身有了身孕。
惶恐之中,伴随着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蛮开始出现幻觉:某一天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时,她发现自己的镜子联通着另外一个世界,灭。
在那个名叫“灭”的世界里没有白昼,只有黑夜,整个世界被一名叫“孔雀阿修罗王”的人所管理着——蛮第一次从镜中穿过来到异世界时,正值这个世界的盛大庆典,庆典不眠不休持续了十五天之久,戴着奇异面具的异世界人们挤在庆典之上欢歌载舞,蛮听酒肆的婆婆说,这是是为了庆祝“孔雀阿修罗王”的王妃怀上子嗣。
蛮稀里糊涂在异世界玩乐一番,回到现实世界,却发现自己的妊娠反应消失了,再到医院一看,腹中胎儿不翼而飞。
在当今科学都不能解释的奇怪想象之中,蛮不得不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与那个镜中奇妙的世界联想在一起——
从此,蛮踏上了寻子之旅。
在对“灭”这个世界的构架之中,江与诚花费了极大的心思,查询大量资料架空起了一个华丽宏大的、极具古中国色彩的世界,在描写的过程中,仿佛是一副浓墨重彩之古卷,在读者面前缓缓展开……
初礼记得自己曾经对少女蛮第一次从镜子里爬出来的一幕印象深刻——蛮掉落在古老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响,挣扎着爬起来趴在窗台上,当她小心翼翼地冒出半拉脑袋看向窗外,一眼看向外面张灯结彩、舞龙杂耍的庆典世界那一刻,初礼仿佛也能听见自己的耳边响起了庆典的嘈杂声。
这是一篇和江与诚过往的作品题材完全不同,又融汇了他向来擅长的写作风格的一本书。
初礼:“……”
这么个出版大概一定会爆,而且比《消失的游乐园》在整体意义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东西,就这么给了顾白芷……心好痛。
有些心烦地,初礼咔嚓一下关上与江与诚的聊天框。
坐在电脑前仔细地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再次点开和江与诚的聊天记录,初礼微微眯起眼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拉了一大截最后干脆不耐烦了输入关键字“赫尔曼”,果然,就找到了相关的聊天记录。
那大概是三个月以前。
偶然的聊天里,初礼跟江与诚提起了赫尔曼想要找国内青年作家合作创作电影剧本的事情,聊天中,初礼强调了“古风”“中华风”创作元素……
当时江与诚的反应是——
【江与诚:啊这件事,顾白芷也跟我提起过呢,问我有没有兴趣尝试下带有中华风色彩的新作……我试试看吧:)】
在江与诚那一贯的息事宁人式“:)”之中,当时初礼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到心上,就以为江与诚也就是随口一提顾白芷,那个时候她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江与诚下一本书肯定也会签给自己的——
殊不知那个时候,膝盖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开始流血了,只是她从来没有低下头好好去看一眼而已。
初礼:“……”
这时候阿象打从主编位置路过,放下个人事部送来的招新计划在初礼桌子上,看她如一脸便秘,问:“怎么了这是?”
初礼烦躁地将招新计划往旁边一划拉,言简意赅道:“心痛。”
阿象:“昼川老师出轨啦?”
初礼眼睛冒着绿光抬起头看了眼阿象,阿象吐了吐舌头缩肩膀脚底抹油开溜了。
坐在位置上,被阿象c-h-a科打诨后初礼稍微冷静下来!拍了拍胸口,好作品被抢走了固然心痛,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这个作者,毕竟是产出者,这本不行还有下一本嘛……
拼命鼓励自己一番后,时隔一个月,初礼鼓起了勇气再一次地主动找江与诚——当下紧张程度不亚于她第一次和心中小白莲江与诚大大搭话时的情况。
【猴子请来的水军:老师qaq。】
【江与诚:有:)】
【猴子请来的水军:这段时间忙得要死,刚才才有空看了一眼老师的微博,突然发现那一本《消失的姑获鸟》改名字了也签给新盾社了……】
【江与诚:啊,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忙:)】
【江与诚:是给顾白芷了,名字也是她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改的,哈哈,说什么中国风的文就要有中国风的名字,否则怎么吸引人家国际大导演叭叭叭的。】
【猴子请来的水军:……赫尔曼先生吗?】
【江与诚:对啊。】
【江与诚:这么好的机会,谁都不会想错过的,昼川也是吧。】
【猴子请来的水军:嗯,是在努力着往这个方向前进没错啦,《命犯桃花与剑》这个题材倒也合适,和《消失的天帝少女》一样非常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