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要是将心里真实的想法,在这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只会显得他太轻狂,非但不会有人相信,还伤了学友的自尊心。

即便是知道他曾自比管仲,在大多数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让人会心一笑的戏言罢了,并未当真,只拿来调侃。

却不知他的的确确是有着要做拯衰复兴、济世救民的辅相的志向,也具备这份自信和才干的。

对于吕布的质疑,燕清想了想,说道:“奉先不妨想想,若他真有制敌良策,是否适合在此地详细道出?”

就算是再好的计划,被这么无关人士知道了,落得毫无机密x_i,ng可言,当然也不能用了。

吕布纵对政务不感兴趣,可于行兵打仗上却毫不含糊,当然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只是他心念一动,还有些不服,便道:“只消大略一说即可……”

燕清含笑摇头:“仅是大略一说,又如何服众?倒不如不说。”

吕布一时语塞。

确实,但凡是提出论点的,下一刻就会被同窗们给质疑得体无完肤,单应对就得焦头烂额,又怎么可能靠三言两语就让人都信服呢?

“主公的意思是,”吕布试着道:“这人心里是真有谋划,只碍于机密,不便细讲,方坦然受了旁人调侃?那他最初又何必多此一举,开了这口呢?”

燕清颔首,笑眯眯地又补充道:“若我未猜错,他怕是打一开始,就知晓我的身份了。”

就如姜太公钓鱼一样,讲究的是一个愿者上钩。

而诸葛亮小露一手,清楚虽说服不了他的同窗,却极有可能打动偷听的贵人。

如今有一心思灵窍的智士,婉转地传达了意欲献策的心思,燕清自会郑重以待。

遂不再逗留,而是将原封未动的茶碗放下,一言不发地领着吕布和一干亲卫徐徐而出。

一直分出些心神注意那头动静的庞统顿时有些急了,以手肘撞了撞一派淡定的诸葛亮:“贵人要走了。”

诸葛亮:“喔。”

庞统奇道:“就‘喔’一声?”

诸葛亮心里其实也没有十成把握,却愣是宛若云淡风轻地坐到了雅集散场,直到众人意犹未尽地各自归家,他方步下楼阶,刚至底层,就被店家恭恭敬敬的拦下了。

“此乃燕公之赐。”他将一良玉小佩呈上,躬身道:“明日辰时,请凭此上流水楼一叙。”

诸葛亮心里一颗石头瞬间落了地,大定之下微笑接过,紧紧攥在手里:“多谢告知。”

店家忙避了一避:“不敢。”

庞统倏然深吸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流水楼!

那位气势不凡,屈驾旁听的尊者,还真是燕司空!

此楼宇之名,出处倒不复杂,据传是燕公亲口所取的‘高山流水,志同道合’之意,也是他和贾使君常驻的议事之所。

它所象征的,几乎是燕公治下所有士人最心心念念的青云之路。

对庞统而言,也几能称得上如雷贯耳。碍于周围人多,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惊讶,从容地与诸葛亮并肩出了门,往马厩去的这一路,都没露出半点端倪来。

这还是归功于他生得面丑肤黑,些微的神色变化,别人压根儿就无法分辨出来的。

庞统揣着满肚子的话要跟诸葛亮说,自然而然地跟着坐上了那被好友称作是木牛流马的玩意儿。

见它虽无人驱使还行得四平八稳,不慌不忙地往诸葛氏的宅邸去,不由叹服了一句:“你这木牛模样古怪,承重倒是不错。”

心血之作被夸奖的诸葛亮唇角微微一弯,显然心情不错,把拿了许久的扇子毫不留恋地揣入怀中,不在摇来摇去了:“明日早些起来。”

庞统一愣,待回过味来后,不禁感动不已,却还是坚决摆手道:“燕公召见的,唯你一人耳,怎能自作主张,还带上我去?”

见诸葛亮张嘴欲言,他一边暗自感叹这朋友没白交,一边往这称得上宽敞的车边上挪了挪,往木板上一拍,加重了语气道:“我已心领了这好意,你再坚持下去,怕是朋友都不好做了!”

“……”

诸葛亮眼神微妙,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过想提醒你一声,那板上有一污物,莫太靠近了。”

可惜起了反效果。

庞统错愕地一低头,猛然就看清了自己从刚刚开始就感到黏黏糊糊的右手心,竟是按在了……

一坨软软的鸟粪上。

第231章 木牛流马

吕布对那尚未及冠的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心里尚且存疑,燕清的心情则好极了,当晚用膳时胃口大开,多用了半碗不说,还将一直存着以备万一的两颗桃给变了出来,一个塞给吕布,一个洗了自己慢慢啃。

毕竟春还未至,即便身份尊贵如燕公,也难吃到新鲜水果。尽管燕清一向对食用以卡牌转换的食物这点是能避则避,在着实馋瓜果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破个例。

忽然得到赏赐,吕布高兴地咧了咧嘴,拿着轻轻地擦了擦,却有些舍不得下嘴了。

好些年前,他曾对第一棵长成的仙桃树视若珍宝,不由分说地据为己有后,连打仗都得到处扛着走,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叫放心。

等三五年过去了,他某日在再三思索后,很是理智地将它移栽到了贾诩家的后院,自己只偶尔亲自去看上一眼,也就够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割爱之举,不仅让贾诩很是意外,燕清也百思不得其解。

平日里,不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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