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毫不客气道:“起初我当是你信口胡诌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还设了点陷阱罢。”

郭嘉立即大声叫冤:“主公切莫错怪好人,我来时的的确确听得后营方向有些动静,只不似吕将军听得的那般严重罢了。”

燕清决定之后再跟他慢慢算账,现也不好太过打草惊蛇,便眸光一转,换了淡笑的模样:“那你不妨随我去亲眼看看。”

郭嘉自是求之不得。

却说吕布循声找到源头后,头都要气炸了——许是近来他心情好而对他们太宽宏大度了些,又或是主公让他们类似于游山玩水的慢行军,养肥了这帮小子的胆,以至于都敢违纪私斗了!

尽管涉事的兵士不多,大多数人还是老老实实地不敢围过来看,可一看到主要人员都是恶虎营的j-i,ng兵,吕布的脸色就瞬间黑了下来。

他二话不说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场上斗得正酣的俩人跟拎j-i崽似的一手一个,轻而易举地就提回了边上一顶营帐里,重重往地上一丢。

他也不怕皮糙r_ou_厚、一会儿等解释完了就要起码要挨数十军棍的俩混账玩意儿受什么伤,脸色黑冷道:“怎么回事?嗯?”

第194章 蝗灾将至

除非是在紧急行军,无暇兼顾的非常情况,不然这个时候的军队,出于减轻背井离乡带来的不安的打算,都是允许将士携带家眷的。

平日就将人安置在兵营里头,有专门派人严密把守出口,不许他们轻易外出。

吕布听完俩人心虚地交代完来龙去脉,眉头登时揪得死紧,脸色依然黑如焦炭,重重吸了口气,旋即猛起一脚,将带头那个踹翻在地,再沉声喝道:“滚去领罚!”

二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吕布不耐烦料理牵扯到将兵妻眷的琐事,刚下意识地踱了几步,就要转身回头,想着一会儿遣个合适人选来,将那引发恶虎营兵士争风吃醋、违反军纪私斗的祸水丢出兵营去。

谁知他初初转身,眼角余光就掠过一道极眼熟的背影,在兵士家眷所居的帐间闪过,当即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那女子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出来偷看一下情况,都会被眼厉如刀的吕布给捉到,匆匆忙忙地加快了步子,可凭她的脚速,又哪儿比得上认定她有鬼的吕布?

不出十五步,吕布就毫不留情地将她后领拽住,往地上重重一扔:“跑什么?行踪诡异,难道你还是j,i,an细不成?”

那女子被扔在粗粝的砂石地上,立刻就蹭得一臂鲜血淋漓,这般厉害的皮r_ou_伤,她竟也只闷哼一声。

吕布眯了眯眼。

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这一忍反而出错,赶紧深深埋首,软语如燕,轻轻求饶道:“贱妾——”

然而吕布根本不听她废话,径直以皮履一挑,就将她一直低低藏着的下颌给逼仰起来。

美人泫然欲泣,峨眉紧蹙,真真是玉貌华容,天香国色!

只是在看清楚她相貌的那一瞬,吕布非但未流露出半分惊艳之色,甚至在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困惑和戒备。

那美人被那脏兮兮的军靴抵住下颌,狼狈之余,是疼得又气又恨。

这楚楚可怜的一幕,落入吕布眼里,却是似曾相识。

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终于想起来了。

可不正是当年觊觎自家主公,鸿门宴上对着主公不住抛媚眼扭细腰的小娘子么?!

旧敌相见,本就分外眼红,现她还如此行踪鬼祟,更有理由处置她了。

吕布掩下眼底凶光,冷冷道:“敢问王老头儿府上的碧玉,貂皮小娘子,这是悄无声息地下嫁给了哪位将士做家眷啊?”

貂蝉:“……”

恰在这时,燕清携郭嘉到了。

冷不防地看到吕布气势汹汹地以鞋履尖去踩一身形窈窕的女子,他还以为是眼花下的错觉,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奉先这是在做什么?”

吕布慢慢撤回了脚,微侧了身,宛若无意地半挡住貂蝉的脸,才回话道:“捉到个似是j,i,an细的玩意儿,正问着。”

燕清挑了挑眉,明摆着不信,揶揄道:“哦?你从几时起连审问这等小事,都亲力亲为了?”

吕布本就是慌乱下瞎扯的理由,本心不过是不想叫燕清瞧见这数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还居心叵测地混进兵营来的貂皮罢了,当下就被问住了。

燕清趁他在支吾时,笑吟吟地走上前来,目光就跟貂蝉那双泪盈盈的美眸给对上了。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主公当心!”

燕清同样也没被貂蝉的盛美容颜所惑——以他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自求前程也好,真心爱慕也好,受家族所推也好,不乏绝色女子投怀送抱,望荐枕席。

如此反复不断的美色轰炸下,燕清的审美都已经濒近麻木了。

美得惊人不见得能引起他的注意,若是丑得离奇,或还有些可能。

而且貂蝉再美,被吕布方才那么一粗鲁对待,弄得一身尘土血灰……也得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还是,燕清早在与吕布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就将自己的心态转换成了有妇之夫该有的沉静稳重,又如何会在明知自家有个醋坛子的情况下,沾染外头的花花草草呢?

燕清微微一笑,示意吕布退开一步,并不伸手去搀,只以眼神下令,让典韦将人扶起来,温然问道:“司徒之女,何故流落在此?”

貂蝉久久未离少时便倾心暗慕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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