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颔首:“瓒麾下有两万j-i,ng锐,号白马义从,既曾于塞外驰骋,又曾大破青州黄巾,可谓攻无不克,所向披靡。其x_i,ng情刚猛,鲁莽欠虑,若此盟真成,其定为先锋,威胁不小,不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郭嘉补充道:“北面压力极大,主公宜暗中调度人马,增加冀州的守备力量。至于豫州,有吕大将军,主公二人坐镇,再有数万恶虎营j-i,ng锐,足够使袁绍无功而返了。”
燕清淡淡一笑:“光是无功而返,这怎么够?”
郭嘉眸光一闪:“主公是想……”
燕清肯定一点头,冷冷道:“若人人似他这般衅我,都能全身而退,只倒霉了公孙瓒这种没脑子的,日后岂非谁都敢再算计一二?只要圣上的旨意一下,我不趁他根基未稳,羽翼未丰,不说将我这欠教训的孙子灭了,起码也得收拾服帖,起个杀j-i儆猴,敲山震虎的作用,否则往后才是后患无穷。”
犯我者,虽远必诛。
袁绍还是离得最近,最方便报复的对象之一——怎么说都得一路杀到寿春去,叫袁绍吓破胆子,才算对得起这份念念不忘、锲而不舍。
郭嘉眨了眨眼,贾诩倒是微微一笑,这下真正来了兴致,将手中重扇啪地一合:“绍胆略不足,自知兵力不如主公,不等到他眼中的最好机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燕清哪里不知道袁绍卖队友的本领十分高超?恐怕不等北边公孙瓒跟他打得死去活来,战况如荼似火,袁绍都会一直按兵不动。
他扫了郭嘉一眼,后者还有点发怔,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他困惑道:“奉孝?”
别看郭嘉平日吊儿郎当,不正不经的做派,只要是在讨论正事,他便万分投入,判若两人。
这会儿居然神游天外,可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郭嘉回神,蹙了蹙眉,慎重其事道:“主公竟是出身汝南袁氏?”
燕清一愣:“什么?”
贾诩亦是愕然。
郭嘉紧盯着燕清,捕捉到那抹做不得伪的莫名其妙后,心里疑云更深,追问道:“主公方才不说,绍为您孙辈么?”
燕清这才想起,刚刚随口骂了句袁绍是孙子的话,不由嘴角抽抽:“不过戏言尔,当不得真。”
照这么说,他不还屡次提过,郭嘉就如他亲儿子一般,怎么郭嘉就不怀疑自己出自燕氏了?
郭嘉之所以会怀疑,却是因袁家子弟不管是否有真材实料,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各个器宇不凡,相貌堂堂,可谓得天独厚。
再看燕清,虽常乐呵呵地以‘村夫’自居,可这仙法也好,容貌也好,气质也好,学识也好……又怎么可能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成天在地里刨食的农民能养得出来的?
即使‘燕’这一姓氏上,没有值得推敲的地方,燕清的背景也仿佛一片空白,平添几分仙人玄逸的神秘色彩。
可哪怕是盲目攻击他的那些政敌也好,因他亲近寒家子的举措而嗤之以鼻的簪缨子弟也罢,心里其实都几乎笃信了这么一点——‘燕清其实出身不凡,只是家族隐世已久’。
要说是汝南袁氏的远房分支,倒还真不是不可能。
燕清还真不知郭嘉的脑洞,居然如此大开过。
他哭笑不得地否认了后,让郭嘉下意识地暗吁口气,心思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他沉吟片刻后,简单道:“诱敌深入,围而杀之。”
燕清听了,沉默片刻后,同贾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等天色渐晚,白日高兴得满城乱窜,甚至还跳到河里呜哇大叫一顿,才慢慢平静下来的吕布,就毫无自觉地在群众意味不明的目光洗礼下,穿着一身半干不s-hi的脏衣裳,哼着家乡小调,回官邸去了。
问了主公下落后,吕布就又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要直奔过去,表述一番真心,就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副鬼装扮。
怎么能叫主公看到这个模样?
他赶忙回了房,下了狠手,用燕清着工匠做出来的香胰子将浑身搓洗一通,把头发里的河泥河砂都给清洗干净了,换上熏过香的新袍子,才美滋滋地往厅里走。
燕清正埋首案前,不知写着什么,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野了一天,还知道回来?”
吕布嘿嘿一笑:“主公!”
燕清被这语气里的欢呼雀跃,给惹得笔下一滞,不禁暂搁了笔,抄起臂,狐疑地将满脸春光明媚的吕二傻子从头到脚打量几回,方道:“白天跟伏义瞎闹什么去了?现在还兴奋成这样?”
吕布刚要开口,却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主公容易害羞的x_i,ng子,于是这都到了嘴边的话,就下意识地咽回去了。
——倘若挑明了问,主公定会死不承认,说不准还狡猾地倒打一耙,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倒还是其次,要是主公以后提高警惕,不再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来,于他才叫天崩地裂的莫大损失。
燕清看他竟然在自己问话的时候,堂而皇之地走神,眉头不由蹙起,加重了语气道:“吕奉先!”
吕布摸摸还s-hi哒哒地往下滴水的脑袋,情急之下,就掏心掏肺的说了这么一句心里徘徊已旧的大实话:“主公可真是太好看了呐。”
燕清:“…………于是乎?”
吕布无辜地睁大了眼:“布甚心悦之。”
听这没头没脑,却又理直气壮的语气,方才有那么一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