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觉得跟大人哄小孩儿似的呢?

燕清的思绪却已飘到了别处。

他抚摸吕布背脊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沉吟片刻问,问吕布:“不知奉先认为,何时才是我取冀州的最好时机?”

他认为,已经对冀州放任不管得够久了。

左边的并州一盘散沙,大小军阀混战,不说其中最强势的黑山军暂无暇东顾,就算他们有,靠在史上凭借几十骑就能将他们打得苦不堪言、大败而归的吕布,也是不足为惧;与之接壤的右边是野心勃勃的公孙瓒,可刘虞尚能镇住他一会儿,是腾不出手来的;最麻烦的,还是南边那惦记冀州已久,随时可能趁他们西征、城内空虚而发兵突袭的陈王刘宠和获诸多地主豪强支持的袁绍。

现颍汝士族大体上已划分为二:以陈群为首的,因极信赖荀彧判断,对燕清所怀恶感不深,去兖州投靠的那些;再是自始至终就对燕清不屑一顾、尤其那些门生故吏,或是有故友之谊,诸如许攸一流。

这股力量有了一杆好用的旗帜后,就自然而然地抱成团,之后绝不容小觑。

燕清纯粹是因这会儿没有合适的幕僚在边上,才随口一问,希望能得点启示也好。

而吕布则心里咯噔一下,认真地紧张起来。

他当燕清是故意考自己,苦思冥想许久,试道:“不如还是等赶跑董贼,再向陛下讨要冀州牧一职罢?”

“唔。”燕清不置可否:“我原先是这般打算的没错,但拖久了,总觉得会夜长梦多。”

吕布立马改口道:“主公所言极是。不若就等那曹孟德替主公堵住陈王,就去取冀州。”

燕清沉吟一会儿,道:“我还得再想一想,然后寻奉孝他们问策。罢了,还是睡吧。”

在这半夜三更的,脑子不太清醒,实在不是适合考虑大事的时机。

燕清明白过来这点后,就不再纠结此事,要撵吕布睡觉了。

他刚要闭眼,就靠着那点黯淡光线,不经意地看到吕布还眼巴巴地等着他说点什么、结果没能等到,流露出些微失望的模样,心里登时一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吕布侧脸,表扬道:“方才说得还算不错。”

感觉到手心底下的皮肤微微扯动,燕清哪怕看不太清楚,也知晓是吕布扯动嘴角笑了,心里也跟着松快不少,笑道:“这会儿,可算是能睡了吧?”

吕布默默地点了点头。

燕清轻轻一笑,将手从他脸上移开了。

还不等吕布感到失落,那微凉的手便自然地滑落下来,听得一阵被褥摩擦的细微的沙沙声过后,竟然……

将他的手轻轻给握住了!

哪怕亲昵举止也没少做,可吕布却是做梦没敢想这么一出。

他瞬觉好一顿头晕目眩,胸腔里心脏狂跳,气血不断上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偏偏一点力气都不敢使。

燕清仿佛没察觉到他身躯微微的颤动,倒是被自己的一个想法逗得乐了起来。

握着的手,好像就忘了松开了。

“奉先,背过《诗经》吗?”

吕布还梦游一般,答时声音十分空灵,端的是神魂不守:“……约莫有那么几篇罢。”

燕清建议:“适当陶冶一下诗情,也是很有必要的。横竖明日要全军修整,后日才赶路,你不如就趁这点时间,把《邶风》里的《击鼓》篇背一背罢,过几日我亲自检查,可好?”

吕布:“喔。”

燕清的嗓音更加温柔:“近来战事繁忙,不得闲暇,读书少了,当然称不上是懈怠。但比起计较着更换香露,还是念多些书要合算,你认为呢?”

吕布心中油然生出点不太妙的预感:“主公所言极是。”

燕清欣然道:“如此甚好。恰巧文和这回送了基本新刊印的典籍样书来,我草草翻阅一遍,也觉获益匪浅。不若你拿去读读,半个月后,我再抽查考校?”

吕布:“……喏。”

作者有话要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个最初是说战友之间感情的,后来才转为夫妻,你们肯定都知道,我就不罗里吧嗦啦~

事先说明,还会再暧昧一段时间才会戳破。

因为身份差别,吕布需要时间堆积勇气,立下功绩来创造资本(以及太忙);

对燕清而言,感情刚转换,爱情刚萌芽,好感需要时间慢慢累加,加上吕布一日不挑明,他是不可能主动倒追的,但会逗对方,享受一下被笨蛋追求的感觉。

就酱紫。

第105章 结发虎牙

燕清不知道吕布睡得好不好,总之剩下这半夜,他是睡得极安逸的。

等他醒来,外头已天光大亮,不知几时。

现据虎牢关之险的转换成了他们,燕清也于昨日就让人通传下去,来个张弛有度,给众人放一天假,休憩一番,那自然不必像之前那般紧张。

有马探仍在有序侦查,警防敌袭,负责巡查的兵士们也在尽忠职守,步履迈得整齐有序。

除此之外,偌大军营大约还沉浸在酒宴大庆的余韵中,不闻平日响彻全营的训练号子响,难得地安静。

燕清眯着眼睛,脑子还迟钝着,嗅着淡淡的花露香气,盯那一成不变的帐顶看了一小会儿,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要不是想起一会儿孙坚要带孙策过来,他怕还没那么快放弃再赖一会儿的念头。

然而他刚要坐起身来,这一动作就导致左手被扯动了。

他小惊一下,猛然忆起昨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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