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一个方向走去了,我忙跟上,问:“这是……你的能力?因为是龙兽?”怎么跟只小狗似的。
索兰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恶声恶气道:“当然不止这些。”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你那个蓝色的火焰,是什么?”
“这是帝国圣殿里的祭司与生俱来的能力,叫做龙息。”我停顿了下,还是解释道,“我母亲是祭司……所以我也能做到。”
索兰鼻孔里出气的哼了声,算是回答。
我见他还是不愿理我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微微笑了笑道:“你想看吗?”
“不想。……!”索兰微微后仰身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他俊美的脸上映上了龙息的火光,睁大的绿瞳折s,he出青焰的蓝,好看极了。
我的手指上跃动的细微迸ji-an的青焰,烟雾般缠绵的绕在掌中,像笼着一袖萤火虫,又像攥着一团朦胧的光。
我因为这个举动和他挨近了,嗅到了他的气息,心里有些开心,脸上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索兰定定的看着这团火光,又像在看别的什么,没什么表情,好半天才说了句:“……幼稚。”
他走开了。指尖的龙息熄灭,只剩些缭绕的青烟,我忍不住腹诽,最幼稚的是谁啊,也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已经离基地很远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尽头,索兰才停了下来。
他抬头嗅了嗅,说:“在这里没有了。”
气息中断了。
我皱了皱眉,心下奇怪。
这虫子不可能长翅膀凭空消失了,但如果这里就是它的老窝,怎么可能一点气味都没有?
我和索兰分开搜查,我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脚下一轻,继而一沉,被什么吸附住了一样,缓缓的拉了下去,转眼间雪已经没到了小腿。
我挣了挣,想把腿拔出来,腿却沉的跟坠了铅块一样,另一条腿也向下陷去。
怎么回事?!
我这才觉得不对,有些慌了,但手边什么可扒住的东西也没有,身体还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沉去。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心里大惊,这时却忽然被一双手拉了出来。
那力气极大,甚至有些粗鲁,我手臂被拽的生疼,耳边又炸开了一声暴喝,差点没聋了:“你是怎么回事!出事了不会叫人吗?!你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的沉下去,啊?!”
索兰就差没掐着我的脖子摇晃了,一脸又慌又怒的瞪着我,我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些细密的淡红色鳞片,青筋暴露,看起来极为可怖。
我心里软了下,轻声安抚道:“没事。我还没来得及叫你。”
索兰慢慢把手松开了,余怒未消的眸子还是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注意到他把手悄悄背到了身后。
我心里叹气,转头去看刚才陷下去的那地方,果然,原本平整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周围的雪还在不断被那黑洞吸进去。
我复又看了看我的靴筒,阳光下那上面有些金色的晶亮,我用食指拈起,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索兰没好气的说:“知道什么了?”
“这是片流沙湖!”我这才想起来,“刚来荒星的时候是秋天,那时就有守卫说在西边发现了大大小小的流沙湖,不过后来下雪了,流沙就被掩住了。我们不常来这边,所以并没太注意过。”
索兰说:“难道这虫子住在流沙里?”
我点了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流沙掩住了它身上的气味。”
我越想越心惊,难道这荒星上大大小小的流沙湖里,都住着无数只这样的虫子?那整个荒星,岂不是就是个虫窝?
我还在思索,索兰已经转过身去,走了两步见我没跟上来,吼道:“愣着干什么?跟着我!”
我被他这臭脾气弄得无法,只能跟上去,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你要干什么?”
索兰说:“这附近一定有虫窝的入口。虫子虽然能从流沙进出,又不是不需要呼吸,地下的虫窝一定有通风口。”
我愣了愣,笑道:“聪明。”
“那当然。”索兰看了我一眼,又绷紧了脸,冷哼,“谄媚。”
我都要笑出声了,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就是刚见面的时候也没这么……别扭?
索兰在前面走,不时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来,碰到湖边的岩石就仔细查看,查看到一个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这个。”
我跟着他看去,那岩石形状有些怪异,倒像个小型洞x,ue般,手伸进去,触不到底。
就是这里了。
我试着推了下,岩石坚硬沉重,难以移动。
一只手从我耳边伸了过去,抓住那岩石,红色细鳞微微立起,只听咔嚓一声,那坚硬的岩石就像被捏饼干似的捏碎了。
我骨头都酸了下,回头看索兰正半跪在我身后,那姿势就像把我抱在怀里一般。
这种力气……只要他想,那次交手时候把我的骨头震碎,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还是留手了。
见我看他,他挑了挑眉,手上不停的又咔嚓咔嚓捏碎了几块,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大小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我燃起一些青焰,向洞口照去,底下深不见底,只有冷硬的洞壁延伸入看不见的地方。
“你等等,我下去看下。”我手撑洞口就想往下跳,又被一把拽了回来,索兰冷眼看了我一会,硬邦邦的蹦出一句:“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