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梨见状不对,急忙放下饭菜,扶住她,“你究竟是怎么了?”
杨轻寒拢着秀眉,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她身体一向康健,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脆弱。
“我现在就去回甄公子!”
阿梨想也不想出门去。
杨轻寒本想拉住她,却是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根本来不及。
阿梨很快便回来了。
杨轻寒无力的看了看她身后。
他没来,来的是钟澍和一个挂着药箱的大夫。
“还请夫人躺到床上去。”钟澍目不斜视的躬了躬身子。
阿梨手忙脚乱的将杨轻寒扶到床上,扯下帘子挡住她的脸。
那大夫便在床边坐下来。
杨轻寒有些失望,“公子呢?”
钟澍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恭谨的笑道,“夫人不必挂怀,公子心里是关心夫人的,只是现在不方便过来探望,等晚些时候再来。”
杨轻寒暗诽,连贵重的九转金丹都送给她了,说明他对她并不是不关心的,她病成这样,他有什么事不能来?就不怕他那九转金丹浪费了吗?
“夫人这脉象……”那大夫锁着眉头,“脉象正常,身体也无大碍,为什么会无故昏倒呢?”
若是一个大夫这么说,她或许会以为是误诊,但连贺慈也这么说,杨轻寒心里不禁浮起一阵隐忧,“我真的没事儿?”
大夫收起脉枕,摇摇头道,“夫人的身体很健康,真的没事儿。”
也是,除了有时会昏倒以外,确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钟澍带着大夫出府去。
杨轻寒担心是自己犯了低血糖,认真吃了早饭。
早饭丰盛而营养丰富,又都是她爱吃的,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用心。
她想起自己离开汴京时答应过慕容懿的事,今生今世都不会靠近辛缜,却没想兜兜转转她还是来到了他身边。
她这个人一向耿直,答应人的事定会做到,等她再休息两天,就回自己宅子里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包子都快喂进鼻子里了啊!”阿梨在一旁伺候着,越看越觉得自家小姐是真的有病了。
而且病得还不轻!
杨轻寒恍惚的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儿。”
吃过早饭,她有心在这偌大的甄府里逛了逛。
之前一直好奇甄府的景色,现在总算能看上一看。
辛缜的审美一向是好的,小小的宅子也能让他布置得低调奢华雅致繁荣。
只是她找遍了整个宅子,也不见他的人影,问钟澍,钟澍一直语焉不详,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轻寒早没了逛园子的兴致,直接回烟柳院睡觉。
一觉起来,天色已黑。
阿梨只见杨轻寒又露出那般冷酷淡漠的表情就知道小姐的病还没好。
果不其然,她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狐裘裹在身上,垂下眼眸,冷目寒光一闪,“收拾包袱,我们离开。”
阿梨一慌,“啊,小姐,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当通房吗?这就离开了?”
杨轻寒眸子微眯,“你见过连主人面的见不着的通房?见不着人,那还怎么通?”
“这……阿梨也没当过通房,阿梨不知道啊。”
杨轻寒嘴角冷勾,“我重新找户人家,你要喜欢这里便留下。”
说罢,人已出了房门。
阿梨一愣,瞪大眼睛急道,“这还了得!”
多亏甄家主人是个丑的,要是小姐出去找个长得又帅又有钱的,只怕今晚就要失身!
她急冲冲的找到钟澍,钟澍又慌忙去找自家主人。
杨轻寒孤身一人拢着狐裘站在甄府门口,大雪飞扬,翩然而落。
她迷茫的站在雪地里,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让她走出去。
一个让她留下来。
她只觉得脑仁儿疼得要命,心里烦躁不堪。
“你要去哪儿!”
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让她逐渐安稳下来。
杨轻寒回头,见那人还是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样子,冷笑一声,“我辞职不干了。”
辛缜袖中铁拳紧握,“你说什么?”
杨轻寒淡漠的呵笑,“你太不给力了,连面儿也不肯露,我自然是要换个人,做他的通房。”
说完,提裙就走。
辛缜只觉气血翻涌,当真要被眼前的女人气得吐血。
他身形一晃,黑色暗金描绣大氅随风而起,长臂一伸,便将那不听话的女人揽入怀里。
杨轻寒奋力挣扎,“你放开我!不要阻碍我的前程!”
辛缜沉默不语,霸道的将人带回烟柳院,将她推倒在锦绣床上,饱含怒意的嗓音压抑着无边冷酷,“杨轻寒,你只能做我的通房!”
杨轻寒扯出一个淡嘲的微笑,愤恨的盯着他,“我不!”
辛缜气得眉心直跳,他扬起大袖,劲风所到之处房中所有烛火全部熄灭,然后他一把扯下帷帽,狠狠砸在地上。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大度的放开她,放开她去做她想做的一切,放开她去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事儿根本不可能!
他无法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死了也不行!
他一定会被气得活过来!
“小姐!小姐!小姐!”阿梨在门外担心的呼喊,奋力敲打着门。
辛缜掌心横推,内力扑在门上,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