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信,大部分都是和诸彩老和他的部下的联系信件,无非是销赃的结果,双方准备在哪里碰面移交银钱货物等等,也有委托购货之类的事情。但是还有一部分,却是苟大苟二和琼州的一些人物之间的来往,从信里看出,来往的人应该是琼州府当地的商人或者士绅,专门和苟家兄弟做销赃和贩私盐的买卖。
林佰光不知道这些人具体是谁,他们在信里要么是用号,要么是用简单的姓氏作为称呼,不过信里的蛛丝马迹也透露出了不少信息,比如一位马先生,从字里行间看来应该是位在官府任职的人,大约是个官吏。令他吃惊的是,原来露丝雅也和苟家有过来往!露丝雅曾经有一批赃物寄存在苟家庄。
自从开始研究这批书信,越研究林佰光就越有想法,既然苟家庄已经完了,他们留下的物质遗产是归穿越集团继承了,这些关系,穿越集团也可以尝试继承下来。
不过,苟家的信件里,大量的都是苟大的书信,苟二的极少。这有些说不通了。按照当地人的看法,苟大是武行,苟二是文行――按理说苟二这种狗头军师,白纸扇的角色,他的书信是不会少的。
到哪里去了呢?林佰光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苟二并不住在苟家庄,他是住在县城里的。他叫自己的通讯员到档案室,调取当时搜查苟二家的行动报告。
报告写得很仔细,从突击队几点几分进入县城,几点几分包围苟家,到突入的路线、遇到的人,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整个行动里,没有抓到一个苟家的人,包括苟二、苟二的儿子还有这父子俩的老婆,只抓到二个看门的佣人。
最后,是一份在苟家缴获的物品清单――这份清单看着简直让人丧气,虽然事无巨细把宅子里的一把扫帚一个筐都登记上了,但是财货细软书信账册之类的东西却一点都没有。
显然,苟二逃跑的时候把自己的财物和重要信件都处理了,所以才会一无所获。
关键是,他的东西都藏哪里去了?林佰光忽然对苟二“失落的财宝”起了很大的兴趣――金银珠宝还在其次,那些书信里应该有许多的猛料,搞不好还有更要紧的东西,比如行贿的账本,找出来说不定会有大用。
他打了个电话到冉耀那里:“我建议立刻通缉苟二父子。让临高县衙出文书,画影图形抓捕。”
“有必要吗?”冉耀深表怀疑,“丧家之犬罢了。”
“有。”林佰光言简意亥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抓到苟二,等于是打开了一道通向琼州府的大门。”
冉耀说,“不过苟二的儿子还是秀才,理论上临高县衙是不能通缉他的,要革掉他的秀才功名之后才能通缉。这得行文广州的学台衙门,没几个月怕办不下来。”
“那我们自己私下通缉!”林佰光想到要是没有临高县衙出面通缉,这个布告没有名义,总不能以执委会的名义下达吧,“或者只通缉苟二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