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强人也纷纷闻风而动,吸收被华南军击败的溃散明军,在元老院尚未完全控制的地区呼风唤雨。最让北炜担心的是,从抓获的俘虏口供和各地的武装力量的行动来看,瑶民、明军残部、土匪等势力虽然暂时没有联合的迹象,彼此还互相攻杀,但是在行动上却已经有了某种配合。特别是在伏波军发动清剿行动的时候,各方都会有牵制性行动。局势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复杂凶险起来。
李冬并不清楚眼下的局势――他在开会的时候只是知道“形势紧张”,具体的情况他所知甚少。显而易见的一点是这些新兵不会因为多发了把砍刀就能在战场上跟敌人硬碰硬。他们也许习惯了服从命令,也有了那么一点凝聚力,但军官和士官们的共识是:任何时候都得盯紧让这群新兵,让他们组成密集的队列。只要对这群乌合之众的管束稍加放松,他们就会开小差溜到不知道哪里去。更别提无论是战术还是武器使用都没有受过很好的训练,真碰上敌军光凭标准矛根本起不了啥作用,
好在首长也知道他们的实际战力,所以这次分配的行动并无太大的难度――还有大发艇这个工具:打不赢最多上船跑路。
船队吭哧吭哧地顺江而下,很快就过了系龙洲。这里有伏波军的一个观察哨卡。内河舰队在这里也部署有值班炮艇,但是再往下游,除了县城和重要的交通节点的村镇,伏波军在两岸就谈不上什么军事存在了。
眼下,西江上连一条船也看不到,沿岸更是人迹寥落。许多小村落渺无人迹,有的干脆已经变成了废墟,大些的村镇有人警戒,虽然是春季,却看不到多少人下田劳作。时而还有黑烟在空中飘荡,不知道战火还是释放的警烟。
他们六条船孤单单的航行在这条宽阔的大江上,真让李冬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也太凄凉了……”李普惇站在木箱上,喃喃自语。他原本就是肇庆的卫所兵丁出身,西江这一带可以说非常熟悉。
“老话了: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来当兵还在乎这个?”杨二东听到他的话,说。他就在他下面的射口旁,负责照管一支斑鸠铳――已经上好了弹药。火绳燃着了,挂在一边的铁钩上。
“真不想出来打仗,可是不当兵没饭吃。”李普惇有些黯然――他本来不是营兵出身,并不需要参加降丁的甄别和分配,入伍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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