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海心目中最理想的农业模式还是旧时空欧洲式的:以家庭为基本单位,雇用不过十名工人的中小型的集约化农场。
正当各方面在紧锣密鼓的私下游说活动的时候,琼山的状况已经生了悄然的变化。在杨云等人的操办之下,琼山受灾难民开始大规模的外流招供,一周之后,在琼山接受招募准备离开当地的难民将近四千人。大批难民外流在一开始并未引起本地缙绅大户们的恐慌,因为他们以为澳洲人搞得无非是以工代赈。除了一部分难民有债务,田主们唯恐外流之后债务流失之外,多数大户对灾民的外流甚至还有如释重负之感――这不但免除了他们的赈济义务,还使得大户们最为害怕的“闹嚣”减少到最低程度。
然而随着难民务工的真相开始流露出来:佃户长工们是去给澳洲人做“职工”去了。这可让大户们恐慌起来,澳洲人给予手下的优厚待遇和“惯于迷惑人心”的名声也传到了琼山,显然,这些泥腿子一旦吃上了澳洲人的饭,不大可能再回来当佃户和长工了。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地谁来种?不管有多大的财力,占有多少土地,没有人就不可能从土地上得到任何收获。
过去大户们并不太担心这样的事情,尽管海南岛的人口稀少,劳动力长期不足。但是琼山作为县,有府效应,海口港又是海南岛出入的门户,农业条件也最好,渡海而来的外来人口大多居留在本地,从福建来得贫民源源不断的流入本地,有效的补充了当地的农业人口。
现在,从大6输入的外来人口已经完全绝迹了――澳洲人对移民有着极大的胃口,不但自己大量的组织转运大6移民,当他们控制了琼州海峡和港口之后,凡是在本地登岸的福建广东移民,登6伊始就被澳洲人强制性的扣留转运到临高去了。现在再采取如此釜底抽薪式的手段,显然用不了多久就没有足够的人来种地了。
这一打击对大户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一时间人声汤汤。大户们都如丧考妣一般的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亦有人去找海述祖,要他出面去求情,要求澳洲人立刻停止招工,并且尽快遣返一部分人回来。
海述祖原本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海家原本土地就不多,而且自从加入了天地会之后,已经不再招募佃户,全用长工,而长工又是由天地会负责招募管理的。他既不负责招募,也不负责监工,连给工钱多少也一概不知。天地会和海家的协议是全包式的,等于天地会就是海家的大佃户。只要年底按比例给海家一定的分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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