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到从前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可能自从那次以后,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会纠缠不休。
蒲子菲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一说,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她可能上辈子真的是南野的杀父仇人,这辈子他才来跟自己讨债。
见蒲子菲看着陆易斯发呆,南野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烦躁,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身边,“还看?”
蒲子菲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看到南野亲密地拉着自己,皱了皱眉头,“松手。”
南野眼里更加阴沉,抓紧了她的胳膊,“怎么,刚才不还好好的,一看见他就方寸大乱了?”
蒲子菲难以置信地瞪了他一眼,“你疯了吧?”
南野眼里闪着怒火,冷静了一会之后,才强行压下想打人的冲动,“待会再跟你算账。”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宁小满,没必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刚要离开,陆易斯忽然推着轮椅走到两人面前,脸上的笑意和煦熨帖,“好久不见。”
蒲子菲有些尴尬,但还是对他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好久不见。”
她没有想到在国内竟然还能够见到陆易斯,一开始是有些震惊的,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和陆易斯算不上是好聚好散,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摆出一副和平来往的样子,从表面上看看不出其他的什么。
南野已经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地打量着这两个人,“现在出发,还是给你们点时间叙旧?”
陆易斯没有说话,那清浅的眸光一直看着蒲子菲。
里面好像没有其他的情绪,简单而纯粹,只是想要看看她。
蒲子菲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转过身,“我跟他没有什么好叙旧的,普通朋友而已,走吧。”
说完她大步离开,陆易斯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南野转过头来,跟陆易斯对上了视线。
他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什么都没说,跟在蒲子菲身后离开。
等那些人都撤走之后,陆易斯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像是僵硬的。
西蒙斯看得出来这三个人之间有点什么,只不过他并不怎么关心陆易斯的交友情况,只是觉得那个蒲子菲看着挺眼熟的。
他想了想,忽然记起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是叫做蒲子菲对吧?你以前好像差点跟她结婚?”
陆易斯笑了笑,推着轮椅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难为父亲还记得。”
西蒙斯皱了皱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你是在怪我不关心你?”
陆易斯摇了摇头,“关心是一种不必要且浪费时间的情绪,除非是用做攻略人性的手段,否则一无是处。”
西蒙斯眼里透露出一丝满意,“还是你明白事理,要是你的腿没出事的话……”
说到这里,他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易斯毕竟是他曾经最骄傲的儿子,现在变成一个废人,他心里也不好受。
难受这种情绪并不能带来任何价值,人只能够不断地往前看,既然陆易斯已经废了,他也只能够寻找新的继承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你心里会怪我吗?”西蒙斯忽然问:“这些年来,孩子里面只有你跟我是亲近的,我总认为你应该跟他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很理解父亲。”陆易斯对他温和地笑,“人当然只有在爬上巅峰的时候,才有资格欣赏脚下的风景,路上碰到的不管是荆棘还是鲜花,只会让人留恋在半山腰,都是障碍,需要除去。”
西蒙斯看着他不说话。
陆易斯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我曾经梦想陪父亲登上山顶,只是运气不够好,我这双腿应该是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了,希望阿深能够代替我完成父亲的夙愿。”
果然,西蒙斯沉沉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陆易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