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向顾砺羽,眯起了眼睛:“你是顾云礼的儿子。是你帮助他离开的?”
“是我。”顾砺羽回答。
□□上膛的声音齐刷刷响起。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低下头,拿起了桌子上的蜜茶,放到了鼻子前闻了闻:“你父亲就是这么招待你们的?”
顾砺羽的眉心蹙了起来。
“孩子,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男人在桌角坐了下来,“我猜一开始顾云礼是用这加了料的蜜茶放倒了来看他的所有人,特别是顾青川。因为顾青川比你更了解你父亲的伎俩,他不会像你这么容易上当。他利用你的信息素压制了这里所有的守卫人员从而离开,应该是找了一个足以让你妥协的理由,对吧?”
“他说……我母亲在‘伊甸园’的手上。”顾砺羽回答。
“你母亲在‘伊甸园’的手上?”男人笑了起来,“没办法,他一本正经撒谎的时候,再离谱的谎话都让人深信不疑。现在明白过来了吗?”
“他被关在这里,根本无法获得让人昏倒的药物。这罐加了料的柠檬蜜是我母亲送给他的私人物品,它里面本来就加了mí_yào。顾云礼的逃跑计划……就是我母亲配合的。”
“虽然你是被他们给利用的,但是该负担的责任你还是得负担。跟我去管理委员会走一趟吧。”男人说。
顾砺羽垂下眼,“等安澜醒了,我就跟你们走。”
男人身后的守卫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抬高了□□的枪口说:“释放高浓度信息素压制管理委员会的守卫,你已经违反了规则!竟然还敢……”
男人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守卫闭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一个占有欲强烈的时候招惹他。你没看出来他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恋人吗?你们就那么有把握当他再次对你们发起信息素攻击的时候,你们端得住手里的枪?”
那些失去知觉的守卫正好被人抬着从他们面前经过,其他人立刻闭嘴了。
顾砺羽将安澜抱了起来,坐进了管理委员会安排的车里,去了医院。
直到傍晚,安澜才逐渐转醒,他一侧过脸就看见顾砺羽坐在椅子上。
“顾……”安澜皱了皱眉头,脑袋还有点发懵,记忆回溯,他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话。
——他们都是被顾云礼迷昏的。
“他醒了,你该跟我们走了。”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开口说。
顾砺羽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安澜的头发:“一会儿许星然会来接你。”
安澜愣住了,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顾砺羽低下头,轻轻在安澜的唇上吻了一下。
那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没有任何的邪念,安澜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因为他能感觉到顾砺羽对他有多么郑重。
当顾砺羽离开的时候,安澜注意到他的脚踝上竟然也被安了脚环!
“顾砺羽!你……”
“我没有进入易感期,别担心。”顾砺羽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对安澜轻轻笑了一下。
当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安澜抱住了自己的腿,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脑海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都得不到答案。
门外传来各种声音,护士推着车经过,医生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治疗方案,隔壁的病人和家属似乎在哭泣,除了这些声音之外,安澜还听到了另外一种有节奏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安澜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声音离他很近,他把被子掀开,转身把枕头也拎起来,终于在枕头下面看到了一个怀表。
他把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顾云礼很年轻,宋可斓靠在他的怀里。
安澜知道顾砺羽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一个怀表塞给他,而且这个怀表很明显是顾云礼的。
安澜把怀表放在耳边听了听,再晃了晃,怀表内部结构很稳定,没有什么杂音,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他又把照片给抠了下来,翻到背面,也什么都没有,他正要把照片塞回去,在光线下能看到划痕。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安澜立刻把怀表藏进了被子里。
“谁啊?”
“是我,许星然。”
听见许星然的声音,安澜呼出一口气来。
“请进,门没锁。”
许星然走了进来,看见安澜捂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的顾砺羽真会玩。这下把自己都玩进管理委员会了。”
安澜把他们去见顾云礼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许星然,把被子里的怀表拿出来给对方看。
许星然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他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拿给我看?”
“他相信你。不然不会叫你来接我。”安澜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怀疑。
“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他给利用了。”许星然无奈地说。
安澜好笑地反问:“他怎么利用你了?”
“用信任来绑架我,让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许星然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安澜的东西给收拾好,“从我们离开这里,‘伊甸园’的人就会盯着我们。”
“各凭本事。”安澜回答。
他们离开了医院,许星然开车,安澜就坐在副驾驶上,一上车,安澜就在许星然的车子里翻来翻去。
“找什么呢?”许星然好笑地反问。
“铅笔。”
“我们都高中了,哪里来的铅笔?”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