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婉妃跟宣婕妤心里不知道骂了皇后多少遍,但给长辈侍疾这种事情,她们是不可能明着推辞的。/p
只能收拾行李,怏怏登车而去。/p
后妃四人到了善渊观的次日,淳嘉脱身回来行宫。/p
云风篁接到消息前往看望,行礼毕,被皇帝叫了起,略说了几句路途劳顿,云风篁就问起太皇太后想留在善渊观的事情。/p
“人到了地方就要去看纪氏姊妹。”淳嘉表情有点冷漠的说道,“当时棺椁尚未封存,朕陪她一起上前看了,的确是前皇后跟康婕妤。之后就是哭……尔后善渊观的人将丧仪办了,朕说该回来了,皇祖母就说心里难受,想在侄孙女住过的屋子里歇息会儿。”/p
都陪着去善渊观了,这么个要求淳嘉当然不会拒绝。/p
让人将纪凌紫住过的屋子收拾了一番,检查了没有什么妨碍的物事,方才伺候着太皇太后-进去。/p
然后太皇太后住下来就不肯走了,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最后被淳嘉催促的不耐烦了,索性翻脸让淳嘉自己回去行宫,她不想走!/p
“难道太皇太后当真就这么在善渊观长住了?”云风篁不可思议道,“她不管摄政王了么?”/p
太皇太后存心跟淳嘉过不去这个可以理解,问题是如今的局面不是摄政王跟太皇太后里应外合对付淳嘉么?/p
如果这位太皇太后从此留在善渊观,而不是紧跟着淳嘉时刻牵掣,淳嘉料理起摄政王来,可是要容易得多了。/p
一旦摄政王跪了,太皇太后独木难支又能济得了什么事?/p
这老太太忽然这么配合,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p
淳嘉哂道:“兴许纪氏姊妹给她留了什么暗号密信之类……反正朕留了人在善渊观,又有皇后等人贴身侍疾,无妨的。”/p
云风篁叹口气:“她这又是何苦折腾!”/p
早点不管好侄女儿给儿子好歹弄个男嗣在膝下,亲孙子再不好,总比长到十五岁过继来的嗣孙可靠些罢?/p
现在好了,家族家族没了,侄女侄女死了,俩侄孙女也没能保住,还得继续看嗣孙脸色……/p
这会儿使性-子发脾气有什么用呢?/p
淳嘉反正不会心疼的。/p
不但不心疼,他还寻思着能不能趁机搞点事:“之前二皇子的事情,欧阳家还没说法?”/p
“许是这两日您不在宫里,欧阳老大人诸事缠身没腾出手来。”云风篁说道,“淑妃刚刚才打发了人同妾身说,她那边已经寻着了蛛丝马迹,只是听说您回来了,妾身急着过来,就让她等会儿再禀告。”/p
淳嘉“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淑妃现在过来,一并给咱们禀告了罢。”/p
皇帝这么吩咐了,自然有人去碎竹馆通知欧阳福履。/p
半晌后她匆匆而至,请安毕,定了定神,就说道:“陛下,贵妃娘娘,妾身虽然愚钝,到底是欧阳氏嫡女出身!当初为二皇子选择伺候的近侍时,也是精挑细选。寻常人想瞒过妾身,怕是未能!”/p
说到此处偷眼看天子面色,淳嘉不置可否道:“继续。”/p
“……是。”欧阳福履没观察到什么,心中有些失望有些忐忑,干咳一声继续道,“故此妾身这两日彻查左右,发现……”/p
她对于结果仿佛非常的迟疑,犹豫了会儿,才一咬牙道,“……此事恐怕与摄政王有关系!”/p
云风篁微微挑眉。/p
淳嘉则饶有兴趣的问:“王叔?你是说王叔谋害二皇子?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我公襄氏嫡支凋敝,王叔当初也是十分上心朕的子嗣问题。就说二皇子才多大,与王叔无冤无仇,王叔害他做甚?”/p
这话听着像是帮公襄若寄开脱,但作为亲近的妃子,云风篁听了出来,淳嘉其实是在鼓励欧阳福履往下讲。/p
欧阳福履也的确说了:“陛下请想,当初邺国公合府惨遭屠戮,可不就是摄政王一怒之下做的?摄政王与纪氏素有罅隙,而二皇子的生母,乃纪氏嫡女出身的康婕妤……之前摄政王忙于政务,兴许是没想起来。咱们今岁来行宫的那日,不是善渊观那边刚刚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前皇后跟康婕妤都不好了?兴许这事儿摄政王也知道了,故此想到宫里还有两位流着纪氏血脉的皇子!只不过三皇子养在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侍者众多,摄政王没找着机会,遂先对二皇子下毒手!”/p
云风篁有点想给欧阳燕然鼓掌了。/p
不愧是两朝重臣,淳嘉亲政后头一个坚持起复的老臣,这理由找的,合情合理,不知道的八成以为是真相不说,关键是,正投淳嘉下怀啊!/p
只看淳嘉此刻的神情就知道,二皇子被谋害的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正,皇帝认可的真凶就是摄政王!/p
“却不知道有何证据?”云风篁干咳一声,提醒道,“无凭无据的,这等事儿,可不好扯上宗亲长辈。”/p
欧阳福履低着头,先说了一声“是”,末了擦了擦眼角,非常委屈的样子:“兹事体大,若无凭据,妾身哪里敢在陛下、娘娘跟前这么讲?妾身追查那丧心病狂的宫人底细时,发现……其与、与之前谋害过贵妃娘娘的宫女流虹,有过接触!”/p
淳嘉与云风篁原本一脸好整以暇的听她编,闻言都是变了脸色!/p
淳嘉沉声道:“此事当真?”/p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个要是你们为了栽赃摄政王编的,那就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