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赶到欧阳淑妃的主持时淳嘉还没来,但皇后跟德妃已经在这里了,两人脸色都非常难看,淑妃则跪在地上放声大哭。/p
见着贵妃来了,她立刻从皇后跟前膝行到云风篁不远处:“贵妃娘娘明鉴,妾身对二皇子自来视若己出,从来没有任何亏待,妾身也不知道那狗奴才包藏祸心,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啊!不然妾身一早打死了他,还能让他靠近皇子?!”/p
“具体如何?”云风篁瞥她一眼没理会,走过去问皇后跟德妃。/p
顾皇后说道:“之前圣母皇太后卧病,二皇子三皇子被分送本宫与欧阳氏膝下。这回下手的那个宫人,是欧阳氏亲自指过去服侍二皇子的。据欧阳氏及近侍言,这期间没发现任何不对的情况。但刚刚,欧阳氏亲自看着底下人归置箱笼,那宫人禀告说屋子里乱糟糟的怕冲撞了皇子,想带皇子去池边玩耍,她就答应了……”/p
然后那宫人抱着二皇子到了池边就把人扔了下去!/p
最关键的是,其他宫人忙不迭的救援二皇子时,他还一头撞在池边的假山上,当场气绝身亡了!/p
“那宫人是宫里本来的呢,还是欧阳氏带进宫来的陪嫁?”云风篁点着头,复问。/p
德妃看了眼地上的欧阳福履:“姐姐,是宫里本来的奴婢。二皇子身边好像没有淑妃的陪嫁。”/p
淑妃赶快解释:“这是因为妾身的陪嫁都没什么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怕他们伺候不好二皇子,所以才没派过去。”/p
这话当然是借口,实际上就是欧阳福履对于二皇子不是很重视,舍不得将自己的陪嫁心腹指派过去。/p
就想随便养养,能活活,不能活就算。/p
反正她这么年轻自己还能生,干嘛养别人生的皇子,还是罪臣之女所出。/p
其实这种打算本来没什么问题,如果二皇子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扔进水池,而是生个病之类的悄没声息没有了,欧阳氏做做样子悲伤一场,这事儿也就算了。/p
没人会为了纪氏的外孙追究欧阳燕然的亲孙女的。/p
哪怕太皇太后不甘心,明面上顶多骂她一顿,这都没有什么。/p
问题是,现在二皇子不是悄悄儿没有的,是被公然谋害。/p
谋害他的宫人又是淑妃亲自挑选出来照顾皇子的,再加上二皇子跟前没有欧阳家的陪嫁,凭这一点,欧阳氏对二皇子不够精心的事实就没法掩饰了。/p
“其他人没经验,你那乳母一手带大你,会没有经验?”顾箴皱着眉,不客气的说道,“等往后你自己有了身孕,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从宫里提拔人去照顾呢还是让陪嫁去?”/p
淑妃不能回答,再次匍匐到云风篁跟前,哭着求她明察秋毫,找出谋害二皇子的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妾身就算因为考虑不周对二皇子的照料有着疏忽,好歹是他母妃,是从来没想过要害他啊!”/p
云风篁淡淡说道:“行宫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用你说,本宫跟皇后也肯定要彻查到底的。”/p
就让她先下去,着一干奴才上来问话。/p
淑妃呜咽着走了,临走之前还特别给她磕了个头,求她一定要帮自己洗刷冤屈。/p
等淑妃出去,碎竹馆这边服侍的宫人挨个被叫进来盘问过了,顾箴皱着眉问云风篁:“你觉得呢?”/p
“那宫人应该是隐藏极深了。”云风篁呷了口茶水,说道,“淑妃的人完全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哪怕这会儿,也想不起来关于他的行踪可疑的举动。不然的话,淑妃就算对二皇子不上心,也的确没有理由害他,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留在二皇子身边?”/p
顾箴觉得这都是废话,道:“那你觉得他是谁的人?”/p
“娘娘心里没数?”/p
顾箴心说本宫要是那么能干还有你们这些妃子协理六宫的余地?/p
她想了想,说道:“刚刚善渊观的消息报过来,康婕妤的儿子就出了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关联。”/p
“可是纪氏余孽怎么会谋害二皇子呢?”德妃提出疑问,“二皇子怎么也是纪氏外孙!他们若是想谋害,也应该瞄准了其他皇嗣罢?”/p
顾箴说道:“二皇子不是只是昏迷,还没出事儿么?不定就是苦肉计呢?毕竟善渊观那边……”/p
她看了眼云风篁,“这会儿都没什么人想的起来那两位了吧?可二皇子这事儿一出,谁还记不得呢?反正,再坏也还有三皇子不是?”/p
二皇子三皇子虽然是康婕妤亲生,是纪氏嫡亲的外孙,但毕竟不姓纪,既不受淳嘉喜爱,年纪又这么小,对于纪氏余孽来说,这俩孩子于他们其实没什么用处,至少目前没什么用处。/p
远不如前皇后纪凌紫,或者他们的生母康婕妤来的重要。/p
所以如果让二皇子陷入危急之中,却能够换取纪氏姐妹的生机,那是不需要犹豫的。/p
“但陛下会这么做么?”听着仿佛没问题,可德妃的疑惑让皇后沉默了。/p
的确,这个道理她都想得到,淳嘉会不明白?/p
淳嘉会妥协么?/p
不可能的。/p
他要是会妥协,当初纪氏也不至于被屠戮的那么迅速跟果断。/p
众多后手,盘根错节的人脉,什么都没用上。/p
就这么败亡了。/p
这样的皇帝你拿舆论压他,只能祈祷他顺从舆论能够有更大的好处,否则他根本不会理会。/p
“前皇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