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低声嘀咕,瞿昙越却未曾听得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阮慈道,“我是在想,中央洲争斗频频,为什么却还始终恪守这么一条不可以大欺小的规矩,这规矩是何人所定,以至于周天内所有修士,都如此严格遵行?”
“你当这是道祖所立的规矩?”瞿昙越听了也是笑道,“那倒没有,我们周天在洞阳道祖庇佑之下,洞阳道祖定下的规矩,便是买卖要公平,倒没说什么以大欺小,这买卖公平其实也不算规矩,只是洞阳道祖己身之道而已。”
啊?
未曾听说哪家道祖立的规矩是买卖要公平的,阮慈听得有些傻眼,“洞阳道祖,他……他是修的什么道?买卖之道么?”
“差不多吧,洞阳道祖修的是通之大道。”瞿昙越道,“这世上只要有生灵存在,彼此就一定有所交流沟通,货殖买卖是沟通,因果勾连也是沟通,洞阳道祖是所有商行的祖师爷,譬如宝芝行,听闻便是洞阳道祖膝下弟子所传,所以宝芝行做买卖是最公道的,既不会让你买亏了,也不会让他蚀了本。”
他又轻声说了一句,“也就是因为洞阳道祖修的是这门大道,才能锁住琅嬛周天往来通路,别的道祖,封锁不可能如此严密。”
这里有太多是阮慈想要细问的了,但瞿昙越说完了便轻轻摇头,这讳莫如深的态度,又令她打消了念头,许多尖锐的话题便没有再问出口,而是笑道,“难怪,宝芝行掌柜说,凭天下出了什么事,都不能拦阻他们宝芝行的买卖。原来这商行买卖在周天内,还有这样一番讲究,顶上有个这么厉害的祖师爷呢。”
仅仅是修为压过一级,双方的差距,便如同萤火明月,洞阳道祖高高在上,笼罩周天,其威能又怎是如今的阮慈所能想像的,便是周天存灭,恐怕也只在道祖一念之间。阮慈自然不会说出什么狂妄言语,想了想又道,“既然这么说,我便明白了,各大盛门都发自己做的灵钱,恐怕也和这通之大道有关。”
瞿昙越略带惊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实很聪明……不错,这灵钱各家都做,也不全是不信任宝芝钱。其中别有一番气运因果争夺,并非现在的你能够明白,便是我也只知皮毛而已。玄魄门和鸩宗这样的宗门,便等于是放弃了灵钱这一道的气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