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佛塔,其中有一座白象佛塔,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说有这么一处地方。虽然我没有来过,但一些传闻却记在我心里,听闻此寺是仅次于佛城的所在,有上师坐镇此处,这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如哲贝寺那样的寺庙都要听从他的吩咐,是权势极大的佛门弟子。”
陆凌天已看见这宝象寺虽然广阔,但绝无菩提树的影子,唯只见黄墙碧瓦一重重数也数不清,里面的僧人只怕最少也有几千人。本来他也没抱什么指望,那菩提树如此重要,岂会只让一位上师看守,所以陆凌天估计,此树不在佛城就在那佛祖的所在之地。
最好菩提树就在某一个佛城之内,那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去偷偷裁一截下来,而若在那什么佛祖坐镇的地方,只看大师那等本事,就知那佛祖肯定极不好惹,自己可不想遇上这么可怕的对手。
“先到下面去看看。”陆凌天说着话,带着郎崖向这宝象寺外面的街肆行去。
这里的人果然密集,不但周围的人时常到这里来,就是更远一些的人也经常驮着各种货物到这里来贩卖,使得这里的货物琳琅满目,许多东西都是陆凌天生平仅见。甚至他也看到了几个穿着似乎是中原而来的人,围坐在一座酒肆喝酒。
陆凌天如今穿着打扮像个本地人,也就没想去打个招呼,生怕被有心人看到而多生事端。
他和郎崖寻了一家小客栈,把小白后瘦马都系在外面,二人进去吃饭休息片刻。
在点了几张烧饼和一碗热汤之后,二人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之中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吃着。郎崖本想侍立一旁,但陆凌天自己都不习惯他这么做,还是让他坐了下来,只是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确实对陆凌天敬畏有加。
陆凌天想起鬼影的话,觉得这种控制人心的办法简直就是一门道法,甚至比道法更厉害。
外面的街道之上不时有人来人往,而作为宝相寺的地盘,自然以宝象寺的僧人为多。
陆凌天和郎崖进去不久,便有两个黄袍僧人路过,看到那匹瘦马倒没觉得意外,当看到小白时,不由得一怔,低声接耳了几句,其中一个微胖的黄袍僧人从腰间解下一块手掌大的木牌,周围雕刻着花纹,当中用红笔书写一个卍字佛文,向小白走去。
小白见到陌生人过来,顿时露出獠牙,低声嘶吼起来,吓得那个僧人不敢向前,只把那面木牌扔到小白脚下。
这一举动周围的过客或站在旁边门口的人都看到了,有露出羡慕之色的,有冷冷一笑的,神情各异。
两个僧人把木牌摆好后便匆匆离去。
等两个僧人不见了,有个好事的急急忙忙跑进那家客栈,叫道:“外面是谁的坐骑?”
陆凌天就坐在不远处,而且这里也没几个人,听那人大惊小怪一说,便知是自己的小白,急忙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那好事者道:“恭喜恭喜,你即将成为佛门弟子了。”
“胡说,我好好的在这里吃饼,怎么就出家了?”
“你不知道,你那坐骑被佛祖看上啦,丢了一块特赐佛牌,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第三日一早,哲贝寺中传来悠扬的号角之声,早已等候在山头之上的陆凌天凝目一看,只见寺门外一大队驮马正整装待发,无数旌旗经幡在车仗之上飘摆,人数众多,男男女女都有。
陆凌天有些糊涂了,问道:“这和我出不出家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你持此灵牌,就是佛门看中的弟子,直接进寺,就有人带你拜师,以后成为佛门弟子,吃香喝辣,难道不好。”
“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了,不过这还是多亏了你坐骑的功劳,否则也换不来这块佛牌。”
“什么意思?”
那人道:“收你当佛门弟子这是多么荣宠的事,岂能没有供奉,而这供奉便是你那匹坐骑,只要你献了出去,弟子之事便是一定的了。”
陆凌天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人家看中了小白,便丢了个牌子要自己成为佛门弟子,然后把小白当供奉献出去,这和强取豪夺有什么两样?
陆凌天冷笑道:“那丢牌子的僧人呢?”
“已经走了,人家可是宝象寺的高僧,可不能在这里等你,还要你亲自去拜师的。”
陆凌天向那人笑道:“多谢告之,可惜我没有拜师的念头,既然这两个僧人回去了,我也不想多事,就让你把那佛牌原璧归赵好了。”他疾步走出门外,捡了地上佛牌,回来后塞到了那好事者的手里,吓得那好事者把牌朝地上一扔,扭头就走。
这块佛牌就这样丢在地上,陆凌天也不去捡,坐回桌前,把剩下的一个饼三两口吃完,站起身来就想走。
周围的人都惊惧的看着陆凌天,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郎布轻声道:“陆公子,这块佛牌还拿不拿?”
陆凌天没好气道:“拿个屁,难道还真去寺里拜师?他来求我,我都不去。”
郎崖道:“要这样的话,此地留不得了。”
陆凌天愕然道:“为什么?”
郎崖把眼朝四处一看,说道:“这些人没一个会和我们做买卖,没一人会收留我们,谁都会知道我们是神佛的敌人,因为我们把佛的恩赐都抛弃了。”
陆凌天.朝四周看去,果然不管是门外门里的人,都拿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自己,似乎在看一个死人。陆凌天心中一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