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直紧紧留心着这里的两人,见到如此激烈的战况,都不禁失声惊呼,还未来得及担忧,正在这时,只听那光彩夺目的光芒深处,忽地响起一声熟悉的剑鸣清啸,漫天青白交织剑气间,陡然都如长鲸吸水般收了回去,露出齐霞的身影,还有她手中那柄剑气蒸腾,冰青如水的仙剑。
两人又惊又喜,没想这时,毒雾又从四面八方会聚起来,那本该被驱散斩灭的五只妖灵,竟又有凝聚之势,不过这一次,那妖灵个头却明显小了很多,再无那不可一世的气势。
齐霞立剑停在原地,同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对着五只妖物略感惊讶,没有马上动手,而随着五妖灵的凝聚,一直隐匿于黑暗的妖人,终于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看去气度颇为沧桑的老者,令人感到恶寒的是,这老者的头发半黑半白,尤其他的那张脸,竟也是一半苍老年迈,眼眶空洞,缺了一个眼珠,而另一半的脸却极是英俊,看去如三十出头的人,说不出的怪异绝伦,就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强起拼凑在一起一样,便是这么遥遥看着,楼台上的陵如烟两人也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妖人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类,但他此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看去甚是颓败,看来在齐霞手下吃了不少亏,用另一半血肉饱满的脸庞上那只独眼狠狠地瞪着这个女子,眼中忿恨之色,恨不得生噬其肉一般。
不过一见到这个妖人,齐霞一怔之后,却是认出了这人的来历,脸上微微色变,远远喝道:a;阴阳散人花非蛊,你这老毒物竟然还没死?a;
这老者本来就满腔怨恨,此刻听到齐霞的话,几乎没气的须发戟张,若非忌惮这女子道法奇高,还有她手上那柄仙剑,只怕就要上前拼命了,好不容易克制着情绪,这齐霞口中的老毒物花非蛊一言不发,掌心微光一闪,那只差点没被冰水剑斩裂的葫芦出现在他手上,同时捏了个法诀,那重新凝聚起的五只毒物妖灵便化作一股黑烟,被他吸入葫芦中。
花非蛊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葫芦,收到法囊中,这才松了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可是一直凝神戒备着这个女子,生怕她忽然动手,一剑灭杀了这些他多年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宝贝,尤其那五头凝他毕生心血才养出来的王虫。
齐霞见这老毒物又恨又怕的模样,倒是有些发笑,没想到这老毒物竟一副被她打怕了的样子,要知道,这阴阳散人花非蛊,少说也多她几百年道行,早在她年轻时便已听闻过这号人,名门之中,花非蛊的名声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属于亦正亦邪的那一类,不过齐霞认得他,自然便是因为他那只独眼,还有这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了。
说起这个花非蛊,其实当年在修行界中也算一个后来崛起的人物,这老毒物本名古飞城,幼年时候本乃中土某繁华小镇一大户人家的小孩,然而这样一个普通到扔到人潮中也泛不起一丝浪花的小孩,平生却有个喜爱毒物的怪癖,他身边自然也没什么朋友,就算父母长辈多番劝说,他也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全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后来跟家中吵得欢了,少年心性一起,便愤然离家而去,一路从盘缠满满到衣衫褴褛,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也算个有骨气的人,不愿回头看众人白眼,走走停停之下,一次经过南疆地界,却发现他那个为身边人所厌恶的怪癖,在这个地方竟是见怪不怪,一下子便如找到知音一般,当即便被这个毒虫猛兽无处不在的蛮夷之地所吸引,然而一个身无长物的年轻小子,又如何能从这穷山恶水之地活下去?
就在那个时候,花飞城偶然救下了一个失足跌下山崖的采药老人,没想他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转折,他随这老人回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荒村部族中,见村中每家每户几乎都豢养着千奇百怪称之为;的虫子,便再也不愿离去,一呆便是多年,那采药老人本也算个奇人,在村中地位崇高,因为感激这年轻人的救命之恩,又见其对养蛊之道极其狂热,便把部族中世世代代从不外传的养蛊之法传了给他。
早晨,昆仑山上微凉的风轻轻吹着,将一山的薄雾都徐徐翻转,如轻纱飘荡在茂密林间。道祖祠堂之外的三叉路口,陆凌天、莫先生与扫地老者三角而立,在微妙的气氛中对峙着。
那老者脸上的皱纹动了动,沙哑着声音缓缓道:a;二位并非这昆仑山上的人,为何私自到此幻仙重地,不知有什么事情么?a;
陆凌天默然无声,眼神在那老者身上打量了片刻。莫先生就站在他身侧六尺之外,以他们二人的道行,放眼天下也未必怕了谁了,只是在他二人之间,却很明显的谁也不信任对方。
不过此时此刻,莫先生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眼眸,却一直盯着那位扫地老人,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有另外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老者感觉到了什么,颤巍巍转过身来,看向莫先生,道:a;这位高人,你一直盯着老朽,莫非有什么话要说么?a;
莫先生忽然笑了一声,道:a;你不过是个看守昆仑山道祖祠堂的老人,何必多管闲事,眼下这位年轻人ll;他一指陆凌天,道:a;他久闻昆仑山幻夜洞府的名声,想要进去见识一下,不知老丈放不放行?a;
陆凌天站在远处,忽地冷冷哼了一声,道:a;上山之前,你我早就商量好了,由我进入幻夜洞府吸引幻仙门的注意,你趁机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