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城池之高大,更让陆凌天和鹞鹰王注目的是悬浮在城池上方的一座庞大宫殿。那殿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若在阳世之中自然绝无可能,但若在阴世,则一切皆有可能,连凡人靠着鬼身都能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诧的。
陆凌天把那面破损的五品莲台黑棋举在手中,骑着小白向高城狂奔而去。一人一狐和这座庞大城池相比,真如芥子相比沙漠。
鹞鹰王道:“陆公子小心,莫要惊动了对方。”只看城头上这么多的旌旗飘摆,便知这里面驻守着无数人马,二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人山人海之中取胜。可让鹞鹰王惊讶的是,那上方的人似乎对此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陆凌天直奔高城之下。
城外一条宽阔足有数十丈的护城河,河水赤红,隐约可见里面游动的细长如蛇之物。陆凌天刚到护城河旁边,对岸的城门处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黑漆漆的城门缓缓打开,悬挂在上方用数条铁链牵着的一张石桥放了下来。
地面一阵颤动,巨大的石桥横在了赤色护城河之上。
鹞鹰王追到方仲身后,悄声道:“原来这黑旗还有此等妙用。”
陆凌天道:“我已看过有一队人同样扛着这黑旗进去过,且并不只有那些黑衣人,果然一试即中。只是那城中并无人出迎,倒有些奇怪了。”在二人前方,那石桥虽然横在脚下,但桥的尽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唯见城墙上黑洞洞的城门敞开。
陆凌天轻轻一催小白,小白踏上石桥,一步步往对面走去。鹞鹰王紧跟在后,小心翼翼看着城头。那城头上虽然有无数黑衣人站立,但一个个神情呆滞,根本不往下看一眼,只知手持长枪大刀瞪着远处。而在高大城墙的其余地方,恰巧有一队黑衣人裹着阴风从城内飞出,打着黑色大旗奔往远方,看人数约有百人左右。石桥之下便是那数十丈阔的赤红色护城河,虽然不如外面河流那般风高浪急,可看着水中不时游过去的黑色阴影,依旧让人担心一个不妙,那河水之中就会有蟒蛇或蛟龙飞出,把人咬住后拖入水中。
二人一兽十分顺利的走过石桥,刚进入城门,便听身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石桥已被拉了起来,正好把城门出口给遮住。
退路已绝,只有向前了。陆凌天和鹞鹰王经过一段黑沉沉的甬道之后,眼前霍然光明,淡红色的光芒清晰地把四周的场景都照耀了出来,比之在外面那始终黑沉沉的天空不知要明亮了多少。
触目所见是无数高楼,屋脊连云,且十分整齐,那一排排的高楼说是民居,倒不如说是佛龛,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式,装点的金碧辉煌,各个屋前门口都点着大红灯笼,那街道更是铺设着翠绿色玉石,整洁异常。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再加上空中红霞万道,地面光彩照人,正要以为身在极乐世间,已到乐土之中。
唯一和这帮繁华景致不符合的便是——无人!
空荡荡的街道上不要说车水马龙,便是一条鬼影也没有。
鹞鹰王道:“奇怪,竟然是座空城!?”
陆凌天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们明明见有黑衣人从城头飞出去,怎么可能无人。”他从小白上翻下来,径直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间华丽高楼走去,那门根本没有锁,微微敞开着,陆凌天举手一推,门已应声而开。
屋中同样富丽堂皇,各种珠光宝气晃人眼目,而在这屋中居然站着好几条人影,陆凌天道:“打扰各位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几条人影根本不答,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穿华服,面带笑意,双目痴痴望着那楼中供奉着的一尊神像。
陆凌天一看那神像,顿时惊出一身寒意,只见那神像根本就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佛祖样貌,身形魁梧,身披袈裟,好一副真佛模样。虽然只是座不大的神像,却雕塑的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样。陆凌天甚至看向那神像时,都感觉那神像亦看向了自己。
屋中虽然珠光宝气,人人面带微笑,但那神像自有一股淡淡黑气环绕,而这些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神像,更显诡异形状。
鹞鹰王飞身跃往楼上,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往里一看,沉声道:“这里也是一般。”这一幢高楼之中的每个房间都有无数人痴痴看着神像,然后面带微笑的一动不动,似乎早已沉浸在欢乐的幻境之中,痴迷不知自拔。
若外面的所有高楼都是如此的话,这些沉浸在其中的人岂止百万!
陆凌天举手便在额头画上一道符咒,然后举掌轻轻一拍,那额头之上白光一闪,一只黑白分明的法眼已出现在了额头之上。陆凌天再次睁眼往四周一看,顿时情景大变,只见这屋中黑气缭绕,那里有什么金碧辉煌,只有青绿色的大石堆砌而成的石室,连镶嵌在墙上的珠宝亦变成了森森白骨,而那几个沉迷之中面露微笑的人,身上衣衫也同时变化成了一片褴褛,人人骨瘦如柴,但那脸上笑意却是真的。
鹞鹰王没有天眼,自然看不清这下方到底是何事,但见陆凌天从背后拔出火岩剑,红色剑光往前一刺,啪的一声,剑光已点在了那尊佛祖的神像之上。神像立刻四分五裂,环绕在周围的黑气也在一阵波动之中渐渐消散。
鹞鹰王一跃而下,问道:“怎么了?”
陆凌天一指眼前那几个站立之人,说道:“老爷子自己看。”
鹞鹰王再次转头看向那几个身穿华服之人,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