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麻姑山做了一个榜样,后又紫盖峰遭殃在眼前,许多犹豫不决之辈再不迟疑,终于当着卜夷散人的面做出承诺来。有一人带头,便有其余之人跟随,有几个同是洞天福地之人与郑元洪、侯鑫等人原本相熟的,也站出来答应追随卜夷散人,于是乎原本心有疑虑之人也不敢再说反对的意见,全都答应留在火云阁迎敌。
卜夷散人面上却未露出高兴之色,而是沉声道:“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我卜夷散人不是幻影真人,也不是岳光祖,老夫既做君子,也做小人,如今老夫就先小人后君子,各位真有随我置之死地而后生者,那就当着天地神明和在座各位发一个心誓,能够发此心誓者留下,不发者任凭下山,投那佛祖也好,自己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也罢,只不要留在火云阁之上。”
众人面面相觑,卜夷散人如此身份的人,居然也要大家发誓也肯接纳,确实有失气度,可是他已有言在先,做小人也做君子,摆明了这一回面子可以不要,安全绝对需要。这些洞天福地之人本就是一盘散沙,唯强者是从,卜夷散人这么做,等于绝了那些墙头草的念头。
欧长老本就是神教时的堂主,本就看不起那些洞天福地中人,对卜夷散人这个主意举双手赞成,他厉声道:“不错,理应如此。不发誓者谁能信得过你,临敌之时又三心二意,能打胜的仗也会打输了。”
那麻姑山的少女麻姑,把手举起,声音低微却毫不犹豫道:“我麻姑山二十七代麻姑对天发誓,追随卜夷前辈,绝无二心,有违此誓者师门断绝,不得善终。”
接着又有数人发誓,那都是本来已打定主意跟随火云阁的,还有那跟风者见这一次真的躲不过去,只得咬一咬牙,下决心把誓言发了。结果真在剩下的那些人中有几人面色大变,就是不肯开口,这欺人可行,欺天欺地欺心的事,就算是再无耻之人,也要掂量掂量后果。也不知是谁,在周围那些目露鄙夷目光之人的注视下一跺足,说道:“贫道以和为贵,我便不信那佛祖真的会赶尽杀绝,我下山去,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结果在这几十个洞天福地的掌门门主之中又走出来七八个人,甩开袖子出殿而去,看那样子是要带着人下山了,至于是不是去寻佛祖投靠,还是做一个缩头乌龟,躲到深山老林之中静等天下太平,谁也不知。
卜夷散人自然不会去阻拦,也没心思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如这样人,一辈子拾人牙慧,他们的门派也会在这样的人手中日渐没落,而毫无出头之日。
“各位道友既然愿和老夫齐心协力,那么老夫就再说一句君子之言,只要教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我道统断绝,道家灭亡。”
剩下之人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卜夷掌门。”
卜夷散人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留在火云阁之上的人马,没有誓死之心,在将来的大战之中根本不可能成事。卜夷散人又向适才来报的火云阁弟子道:“你去请陆公子和你师兄过来,至于紫盖峰的人,她们一路受惊又受了伤,能休息的便先休息,只来一人便够了,老夫问一问情况。”
那弟子躬身而去,不久之后,殿外果然走进来三人,前面二人一个是陆凌天,另一人是陈御风,在二人身后,则跟着淑敏这位紫盖峰女弟子。
那些剩下的洞天福地之人此刻也重新坐在乾清殿的两旁,反正这里没有什么高椅宝座,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蒲团,在殿两旁尽管排列的下,加上火云阁原本的弟子,此刻这殿两旁坐了不下百人,而这百人几乎就是卜夷散人将来要和佛祖座下人马交手的所有道门家底了。虽然这些人比之当初昆仑和华阳门时都要少一些,但论敢战之决心,经过卜夷散人这一故意为之的激将,绝对要胜过前者。
陈御风等三人到殿内,先向卜夷散人躬身施礼,又向着殿两旁之人拱手示意,那陈御风和淑敏倒还罢了,陆凌天的礼却让这些人有些受不起,纷纷站起来还礼,虽说陆凌天的辈分在他们眼中只能算是小辈,可是被他打得怕了,在强者为尊的天下,这就是资本,谁也不想他如丰都之战时那样大开杀戒,把人杀到心寒。
卜夷散人见这些人乱哄哄的又要说话,忙道:“都静一静,且听他们再外看到了些什么?”
陈御风道:“我等赶去紫盖峰时,果如师父所料,佛祖大队人马已从西而来,声势十分浩大,以我等观之,人数不可胜记,当有十万之众,或者犹有过之。”
众人一听顿时面容脱色,这人数实在太吓人了,早知那佛祖倾巢而来,还不如和先前走掉的几位结个伴,躲在深山老林里好了,可是反悔也来不及了,既然发誓留在这里迎敌,总不能一听对方势大就吓得屁滚尿流而走。
卜夷散人也被吓了一跳,惊道:“就有这许多?”
陈御风道:“确实人多,但是依弟子来看,并不足惧。”
旁边一名道人问道:“有这么多妖僧还说不足惧,需知上次只来了几十个,展现出来的本事就惊人的很,试问道兄何以认为不足惧呢?”
陈御风看向陆凌天道:“那些人之中并非都是如上次说来的人修为高强,这其中乃是有等级之分的,具体如何分法,这个我也不知,但陆贤弟在雪域待过,对此知之甚详。”
陆凌天冷眼看了那个提问的道人一眼,说道:“上次来的是佛祖傀儡,只有佛祖能够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