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昊天堂本就不以武力见长,能避则避,犯不着和人硬拼,如仓堂主这般豁出性命施展禁术钉头七箭书的机会少之又少。
小船逐渐靠近被这神龙木大树支撑起来的水下空间,在水被隔断的地方同样建着一个小小的码头,小船直接穿过水幕,停靠在码头旁边。那韦大哥先上岸,说道:“我去通禀少堂主一声。”带着两名昊天堂弟子先一步当中一间木屋走去。
昊天堂搬来此处后,所搭建的屋舍都十分简朴,远不如在宛丘时的宏伟。莫雩道:“寒舍简陋,陆大哥不要见笑。”
郁郁道:“我哪有资格嘲笑你们,只我自己都觉无颜见人。莫姑娘,你在这里还好么?”
莫雩笑道:“这里的兄弟姐妹们都十分和气,我和姑姑深为能在此地安身为荣。”
陆凌天道:“这便好,还有一事……”他欲言又止。莫雩道:“还有何事,陆大哥尽管说,不管是好事坏事,难道还有比家破人亡更不好的吗?”
陆凌天道:“是关于你大哥莫岚的,我已见过他了。”
莫雩喜道:“那是好事了,你可告诉他我和羽姑姑都在这里吗?他有没说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见莫雩一脸的欢喜之色,陆凌天竟不忍心把实情告之,尴尬万分道:“他如今在雪域之上,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莫雩并不觉得惊奇,而是叹一口气道:“其实我已知他在极远之地,只望他能平安无事才好,还有童大哥,他对我哥哥忠心耿耿,有他在一旁相助,虽然是苦寒之地,也不至于太过辛苦。”
二人上岸后沿着湖底一条小路往屋舍走去,还未到门前,那间最大的屋子大门打开,一群人迎了出来,当先一人浓眉大眼,年岁并不大,却透露出一股稳住之相,正是那少堂主赢奎。赢奎抱拳道:“贵客迎门,未曾远迎,陆兄恕罪。”
陆凌天还礼道:“赢兄别来无恙。在下此来是有事相求的。”
赢奎笑道:“我早已有言,陆兄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绝无不允之事,请进屋详谈。”
陆凌天答应一声,和赢奎并肩往屋里走去。在赢奎身后众人中,那羽音也在里面,昔日在邀月堂时,她打扮的妖娆妩媚,又经常喜欢开玩笑,总是一副轻佻模样,如今却换了一身素洁衣衫,把长发扎起盘在头顶,如一介循规蹈矩的妇人。陆凌天经过她身旁时差些没有认出来,还是那羽音自己笑着道:“陆公子不认得奴家了?”陆凌天这才愕然道:“羽姑娘?你换了衣衫,在下眼拙,竟未能认出,还请见谅。”
羽音道:“这一年多不见,陆公子长得越发标致了,连一身修为都让奴家感到深不可测,定是在外间闯荡的如鱼得水,不可一世。”
陆凌天苦笑道:“若真如羽姑娘所言,我也不会来找少堂主了。”
众人进屋之后分宾主落座,赢奎道:“陆兄这一年多来都去了哪里,为何如今才来?”
陆凌天道:“一言难尽,自离开此地之后,我先回昆仑,后去雪域……”他把回昆仑遇上大师领人马攻打玉虚宫,直至自己去往雪域寻找菩提树又救回姜文和央宗之事说了一遍。幻仙门被灭之事早已传开,昊天堂虽然躲藏在通音坊山门之下,可也不是如缩头乌龟般一直不出的,也不时派出弟子在外打探,对幻仙门覆灭只留天柱峰之事已有耳闻,特别是大师现在如日中天,更让昊天堂弟子心惊胆战,绝了马上回去的念头,安安心心躲藏在这湖泊之下。
赢奎等人早知陆凌天要去雪域,毕竟那菩提树的去向还是仓堂主临死之前卜筮而出的,只是未想到那雪域之上如此玄奇,居然有一个势力比万法寺还要庞大的多的佛门,且清规戒律与中土完全不同。众人听得入神,只当陆凌天所言都是离奇故事一般,直至他说到回返中土后与大师数次冲突,不但离金玉身亡,连央宗和沈瑶全都失陷在对方手中,通音坊的潮音亦身故,可谓大败亏输,才知此事风云突变,形势恶劣之极。
莫雩和羽音不认识央宗和沈瑶,但与离金玉却是相熟的,听闻连她都已身亡,这才明白为何一见到陆凌天,他总是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样子。
赢奎恨恨道:“大师当真可恶,此人一日不除,天下不安。方兄莫急,你想救出被他抓去的两个女子的话,我等自然会鼎力相助。”
陆凌天感激道:”有赢兄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救人之事并非要昊天堂弟子亲涉险地,而是我不知她们被带到了何处,只要赢兄能算出被囚所在,自有我和旁人出手。”
赢奎道:“原来如此,不过就算我等在这里卜筮出地点方位,你们不知具体在何处,那也是无用的。云梦泽广阔无垠,山多水密,必须边走边算,依着方位而去,才不至迷路。不如我亲自陪着陆兄走一趟,以我的太乙筹算之法,推测出二女所在根本不难。”
一旁的韦大哥道:“此等小事岂能劳烦少堂主,我愿随方公子前往,为他算出囚人所在。”
莫雩也站起身来,柔声道:“小妹觉得二位师兄所言都不妥当,赢师兄是我昊天堂支柱,为此小事就以身犯险是为不智,这里兄弟姐妹众多,谁人不可去得。韦师兄就更不能去了,你的奇门遁甲伤损血肉,比赢师兄折寿还要严重,已经深受其苦,何必伤上加伤。小妹不才,愿意代二位师兄前去,助陆大哥一臂之力。”
赢奎道:“莫师妹,你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