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说了句‘好一个乌龟法’后,那尊笑面佛身子微微一抖,翻白的眼神转了过来,露出黑色双眸,向陆凌天眨了眨眼,然后又翻了回去,所摆的姿势依旧动也没动一下。
这笑面佛不是旁人,正是万法寺的妙空大师,只是如今他不装作灵女的随驾僧人,却装成了这守护菩提树的佛殿之中的一尊大佛,而且面色蜡黄,气息全无,不注意的话真以为是座粉了金身的泥胎。他身旁的妙净、妙真便要差了许多,若仔细探查,便可发觉有微弱的气息波动,故此二人才把头低着,藏身在妙空大师的身后。
陆凌天心忖妙空大师的胆子真够大的,居然已经混进了菩提树旁边的佛殿,而且装成一尊大佛的样子,那大至善佛母就没有察觉得到?不过妙空大师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能再离菩提树更近一些,就在这佛殿内远远地看着远处的菩提树。想来周围的守护之人要么把注意力放在场地之中的菩提树,要么把守进入这场地的要道,偏偏对早已习以为常的那些佛像不屑一顾,这才给了妙空大师以可乘之机。而能够成功混进这佛殿也是因为大至善佛母在昨日去主持第二轮灵女考验时,妙空大师才偷偷溜进来的,要不然就算他可以混进来,妙净、妙真二人绝无可能瞒过大至善佛母的耳目。
陆凌天虽然识破了妙空大师的装扮,却没有多说半句话,而是从他前面走过,顺着佛殿旁边的楼梯,来到这二层之上。
佛殿二层空旷地很,顶梁俱都挂着五色经幡。而除了大慧心佛母之外,并无其他人在。
,更加肯定了陆凌天的猜测。
见到陆凌天终于来了,她离开窗台,轻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叫你来也不来?”
陆凌天向四周看了看,他还真怕突然又冒出来一条人影,然后话也不多说一句就杀过来,自己已经受了伤,可挨不得再来一次如昨日般的重击。陆凌天道:“见你一次就伤一次,你说我还要不要再来见你?”
大慧心佛母道:“唉,我也不想的,只怪他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陆凌天问道:“他是谁?”这才是陆凌天最关心的事,能够一指就把自己打成重伤的人,如果不是法王,那除非是佛祖亲临。
大慧心佛母皱眉道:“不过一具监视我的傀儡而已,和那天被你杀的一样,只是这一具更厉害一些。”
陆凌天没好气道:“只是厉害一些而已?是厉害得多吧,你贵为佛母,又有谁敢管你的闲事。”
大慧心佛母道:“佛母又非最大,上面不是还有佛祖吗。”
陆凌天愕然道:“你说那具傀儡是佛祖派来的?你说你是他女儿,他要监视你做什么?”佛祖监视人不奇怪,如大陀罗法王身边有一两个佛祖派下来的人,陆凌天就一点都不诧异,但大慧心佛母是佛祖女儿,却反而派一个傀儡监视,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她叹一口气道:“女儿?我佛门之中可不看重这些。”
陆凌天并不知她说得不看重是什么意思,想来和出家人四大皆空一样,已没有了俗世情缘了的缘故,只是此地佛母每与中原释教相反,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如此,说道:“就算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至于要到派人监视的地步吧?”
但大慧心佛母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陆凌天如坠云里雾里。
“他怕我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男人。”大慧心佛母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与她之前那种笑得星辰失色相比,黯淡了许多。
陆凌天愕然道:“他不希望你嫁人。”其实佛母想找一个男人岂能叫嫁人,只是在陆凌天的理解之中,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佛祖有可能过于疼爱大慧心佛母,而看不惯任何接近她的男人,觉得什么人都配不上她,如此爱女之心,把女儿视为私产而不肯割舍,或许也是有的。
大慧心佛母也不知有没有听懂陆凌天所说的话的意思,却反问了一句:“你知什么是转世么?”
陆凌天想起某些事,点头道:“转世便是前世之身在今世的延续,只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投胎转世,而是被人知道他前世到底是谁。”
大慧心佛母默然片刻后道:“我前世是佛母,今世又是。只不过前世是佛祖的佛母,而今世却成了他的女儿。你说我这佛母怎么做才好呢?”
陆凌天突然明白了佛祖要派人监视她的原因,一个在他想来都有些荒诞不经的想法浮现而出,那便是亲伦错位。陆凌天张了张嘴,但却没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大慧心佛母看在眼中,似已明白陆凌天所想,微笑道:“他不想我做他的女儿,而是做一位真正的佛母。”
,更加肯定了陆凌天的猜测。
陆凌天搞不明白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陆凌天道:“你还记得你前世之事吗?”
大慧心佛母道:“轮回之劫谁也避不过,自然记不得了。只不过就算他对我前世再好,今世却还只是我,我又未如他一般早就修得万年不老,百世不亡,已参透我佛妙旨,忘了所有人伦之事。只不过真等我也达到他那样的境界,说不定就不在乎这些了,什么亲情都是过往云烟,这躯壳谁要了都可以。”
的轻描淡写,还举起手看了看玉腕,就如在欣赏旁人的手臂一样。
“既然这具躯壳我是暂居此地,借以修行的肉身,自然迟早是要舍弃的。可是我还放不下她就此不管,只想给她找一个懂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