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

路玉米被喊来办公室时,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以为自己是露馅了。

没想到吴桐问的居然是她的身体情况,这让路玉米一下子意识到了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老师,我身上过敏的情况又严重了。”

吴桐叹了口气:“是因为什么呢?花露水么?”

“不完全是,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路玉米早就给自己的身体找了无数个借口,所以这会儿张口就来。

吴桐听到这个回答,倒是觉得挺靠谱的,水土不服在加上过敏症状确实挺愁人,所以她真诚的建议道:“路玉米同学,你该去医院看看,而不是这样干熬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老师你说的对,我,我这周末去医院看看去。”

“别周末了,你今天就去吧,我给你批假条。”说完,吴桐抽出一张假条来,迅速的给她写好了时间和理由,然后再右下角盖上自己的私章,算是批准了。

路玉米拿着假条回到班上找到苏翼:“班长,我去一下医院,班主任已经批了假条了。”

说完,将假条递给苏翼,苏翼点点头:“好,你现在就去吧。”

路玉米转身离开了教室。

苏翼则是十分平常的收拾好桌上的书本,然后拿着假条找到苏锦绣:“苏书记,我刚想起来李老师让我今天去他办公室有事要做,所以这假条你拿着。”

苏锦绣一脸懵的接过假条。

看着上面吴桐洒脱的字体,突然一个激灵,瞬间福至心灵,她猛地起身,走到副班长那里:“路玉米同学的假条给你了,要是老师问我去哪儿了,你就告诉老师我去找经济系的刘云飞老师了。”

说完,拎起自己的小包飞速的追了出去。

路玉米自从来上大学后,已经一个月没出过学校门了。

学校生活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美好,老师教导的内容确实是从基础开始教,可她的脑子和那些同学完全不能比,别说真正的聪明人苏翼他们了,就连自觉没基础的王荷,如今也能结结巴巴的用英文对话了。

可她……却依旧不敢开口。

许多老师教导过的单词,她每天认真学习,大半夜的,等室友全都睡了,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躲在走廊里读书,就算这样刻苦,不会读的还是不会读。

所以她很焦躁,越焦躁,就越学不进去。

尤其是这次的朗诵比赛,面对吴桐的紧迫逼人,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上这个大学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做生产主任不好么?大小也是个干部呢。

为了不穿帮,正好趁着看医生的时候,去寻她的专用外援。

她要去找陆思禅,让她好好的帮自己顺一顺吴桐帮她选的参赛诗歌,她都已经进了大学,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倒下。

下了公交车,穿过点心刘胡同,一路往东走。

周围的景色渐渐荒凉,周围的屋子也渐渐破败了起来,她在这些胡同里东钻西窜的,不一会儿,停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前。

这里是阁老胡同,据说以前这里住过一位阁老,便以他的官职命名的。

朱红色的大门,以前只有当官的人家能用,眼前这个四合院,当年确实是某位官员的府邸,可如今却成了鱼龙混杂的大杂院,一个院子里就住了四户人家。

她抬脚进了屋子,走到最西边的那扇门口,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方婶子。”她敲了敲门,小声的喊道。

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听见她的声音了,咳嗽声猛地一顿,过了一会儿,就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吱嘎’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一张蜡黄的消瘦的脸,她看见路玉米先是愣了愣,随即扯出一抹笑来:“是玉米啊,快进来坐。”

路玉米喊了一声‘方婶子’就进了屋。

方婶拎着热水瓶给她倒了碗白开水:“你不是在大学读书么?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我找思禅有点事。”

路玉米对方婶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客气,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这会儿方婶和她爸分开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当然,她也不想改就是了。

方婶听了眉心忍不住的蹙了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喉咙口的痒意给阻止了,她捂着嘴巴压抑的咳嗽着。

“思禅去帮我送货去了,你坐会儿。”方婶见她把茶碗搁在旁边没喝,也没多客气什么,而是坐回去糊火柴盒去了。

路玉米点点头,拉了张小凳子坐在方婶旁边看她糊火柴盒。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陆思禅回来了,她一看见路玉米,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不是说过,让你别来找我的么?你又跑我家来做什么?”

说着,走到方婶身边:“妈,你身体还没好呢就糊火柴盒,我扶你进去躺会儿。”

方婶也不坚持,顺从的站起来,由着陆思禅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只是一边走一边担心的嘱咐道:“千万别吵架,无论如何,别吵架。”

“放心吧,她要和我吵,我还不和她吵呢。”陆思禅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安抚了一声方婶。

看着她躺下后,才出了房门,她一把扯过路玉米的手腕,将她硬生生的从屋子里拖到了朱色大门外:“路玉米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有事来找你么。”路玉米‘哼’了一声,低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来,上面是漂亮的花式英文字体:“系里要举办诗朗诵比赛,我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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