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可谓是神器的葬身之所,铺满一地的莫名材料碎片,从神格武器上掉下来的一块,全部都在时间的冲刷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浩荡数十个纪元,终究成尘,有些兵器的样子是他们都未曾见过的,样式十分奇怪。
耳边似有什么东西低语,如风声,如倾诉,百万神魂在此消散,那强大的魂魄执念在此徘徊不散,眼前闪过许多画面天崩地裂的战斗,强大的守护者将擅闯宫殿的人尽数碾碎,强大的神灵在这里毫无还手之力,传说中的天神也脆弱不堪,渐渐的,耳边似乎真的响起了阵阵厮杀声,但他们知道那只是幻听,只是残留在这里微弱的执念在向七十个纪元中唯一的闯入者诉说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惨烈的故事。
在那诸多幻影的最前方,元羲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无比熟悉,那人如今亦站在这里,就在他们前方,一个人站在最前方,宛若承担整个世界的天神,那背影高大而坚定,但却孤零零的,幻象中的他,明明有人站在他身旁,与他站在同一个位置,共同进退,然而再临此地的他,却只能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孤零零的……一个人。
溟溟几次想走上去,但最后都停住了,她自己停下来的,紫言也在旁边拉着她,对她轻摇摇头,在灵魂中道“现在的我们……并没有资格站在与他对等的地平线上,我不是在说什么气馁的话,但是至少现在……不能给他带去麻烦。”
溟溟美眸闪烁,微微颔首,她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他就是那样一个笨蛋,将自己塑造得完美而强大,站在高高在上的云端,干预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一个人承担所有,哪怕累了也从未想过要停下来,孤独的承担着一切,她想象不到,是什么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的呢,这长达七十个纪元的岁月即便没有记忆,但在灵魂上留下的刻印是完整而真实的,灵魂上的感觉是无法逃避、无法欺骗的,换做是她,即便能撑过去,心里也已经麻木了吧,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活着,找不到方向,但他却依旧能坚定的向前走,从未停下。
“哥,你那七十个纪元,感觉到孤独吗?”溟溟忍不住在灵魂中问道,单独的对着他问道。
云诺星神情微微一变,不过他背对着她们,并没有人感觉到,脚步也没有停下,他轻吸了一口气,淡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感觉到……我能感觉到哥哥,心中很空洞,很孤单……”溟溟小声道。
云诺星沉默了,看着眼前似乎永远都靠近不了的大门,沉默着,眼神幽幽,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情,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原状,长出一口气,道“那种事……无所谓啦。”
“这七十个纪元的轮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刻印在灵魂中的感觉告诉我,至少那七十个纪元不算非常糟糕,我依旧我行我素的行走在天地间,当一个旁观者,不掺和进别人的世界中,大概也是那样一个我吧,孤单什么的……怎样都好,怎样都无所谓了,并没有那种时间去思考孤单不孤单的事情——时间已经匆匆而过七十个纪元,没有那种时间,不是吗?”云诺星笑着道。
这次轮到溟溟沉默了,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云诺星感觉到她略微低落的心绪,不由得一笑,道“没事的,没事,那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对我而言,那只是人生感触的一部分,是我行走在红尘中的经历——我从不感觉孤单哦,我身边有你们在呢,有你们这些闹心的丫头在,哪里孤单得起来?”
溟溟嘟起嘴,正想反驳两句,云诺星突兀的蹲了下来,朝身后挥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在地上一滩灰烬中摸索,拂开一团尘,捧起来一个拇指大小的胸针,形似太阳,中间镶嵌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宝石。
“那是什么?”曲映仙伸长脖子,好奇的问道。
“胸针。”云诺星用衣服将胸针擦干净,放在手心轻摩挲着,眼中涌上一抹怀念,好一会后才接上一句话“光丫头的胸针,那时候弄丢了,但是我们十个在最前线战斗着,没有办法停下。”
说完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用调笑的口气道“这是我送她的礼物,当初其他人都以为我和那傻丫头会走到一块,实际上老山他们也在撮合我们,光丫头自作主张的策划了一场婚礼,打算等到那天把我绑上去,可惜呢,没等到那天——那些我都知道的,只是没有拆穿他们而已,也任由他们胡来。”
话音落下后,身后响起一堆“啧啧啧”的咂嘴声,听得他冒了一脸冷汗,连忙转移话题“这里的战斗……没有回头路,我们一直杀到主殿里面,没有人能停下,后来出去是直接被扔出宫殿了,这里留下来的诸多残骸也没有人能收拾,遗失了不少那个时代的神器和神格武器,重新回到这里我就抱着许些希冀,看看能不能捡回来点什么东西。”
曲映仙哦了一声,刚想继续往前走,突兀的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呆子你曾经是天神对吧?!”
云诺星奇怪的点点头“是啊,怎么?”
“你以前是锻造师吗?”曲映仙很紧张的问道。
云诺星挠挠头“副职业我都涉猎过,因为某些方面的必要性呢。”
“那你身上有神格武器吗?!”
这话一出,紫言等人都明白这疯丫头在想什么了,有些哑然,她们都没想到这方面呢,这丫头倒是率先想到了,云诺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