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是非常神秘的现象,一件无法窥探无法探究的事情,大元界、虚空……生命的诞生总比摇篮的诞生要晚,无论是何种生命,哪怕是起源天神他们也是位于大元界诞生之后才出现的,那已经是无法直视无法触碰的时间现象,可以代替的也只有每二十个纪元一次的大轮回,等元界开天辟地苏醒的一幕,那一幕多少与那真正的大元界起源有贴着边的相像之处,但也只是相似而已,不可能完全一致。
开天辟地的时刻,“天地”之间只有一片昏沉的黑暗,然而“黑暗”本身也是一种现象,在那时是并不存在的,不存在能观察之物,不存在任何存在之物,它只是像混杂的一锅浓汤,还在玩命的构建着将来应该存在的东西,一部分漂浮在汤的表面,一部分沉淀于底端,二者互相遥望,不再接触,这片混沌而无意义的海洋同时存在两种完全对立的极端。
然,它并不是完整而无法变化的唯一,它是一种现象,一种处在正在进行时,还处在衍化状态的现象,蕴含有一切此世间所能描述与不可描述的东西都在这片海洋中跌宕起伏,处在完全分隔状态的两者也偶尔会因为一些大风大浪而不经意间的触碰在一起,互相对峙,湮灭,抑或留下一点点东西,一点处于更加无法探知状态的东西。
差不多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现象吧,它的存在是此世间本身意志所刻意营造出来的,于是,后续的衍化也会随这一道意志走向唯一的地方——虚无中一声夹杂混沌与湮灭的声音骤然响起,大元界降临了,只是有一些东西也随之一同降临了,它与它被同时允许存在于这极端虚无的地方中,正如还在娘胎里时的模样,相隔两地,遥遥相对,老死不相往来。
没错,眼下并不是要阐述大元界开天辟地的情况,他想说的不过是事关秩序与非秩序的破事而已,心里面唠唠叨叨碎碎念的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最后那一部分的话,那是一切的开端,紧接着,随着大元界中起伏的大风大浪,它与它终究有一天还是相遇了,那是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在生命的意志诞生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在生命观察到的时候,它们——秩序与混沌,它们已经处在了“交战”的胶着状态,只是最初所知所见并非真正用视线便可观察的所谓“战斗”,那只是两种能量在互相纠缠、碰撞、湮灭,仅此而已,往后的时间中,它们依附在现界空间中,将进行战斗的任务“交给”彼此所衍化出来的生命、意志、能量,代替纯粹的它们在这世间中进行着永无止境的战斗。
——好吧,这其实算是美化的版本了,秩序与混沌本身可不存在什么指令、命令、任务交接什么的,那不过是它们在打着打着的时候无意中把现界空间所存在的东西给卷了进去而已,至此为止,只存在于概念、虚空中的二者的交战就被带进了现界空间中,至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永无止境的战斗永无止境的展开,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至于为什么忽然很神经的说起这个……对了,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好像是姬雪烟那小丫头忽然问了一个听着挺“莫名其妙”的问题,思绪就不可控的暴走了,而且所想的事情好像有一半跟小丫头提问的东西完全无关。
哎呀,疲倦状态下思绪暴走胡思乱想放空脑袋放飞自我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小丫头到底问了什么……那个问题他其实不大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上次姬雪烟给的那片雪花他用了——不用的话在迷幻空间里可能就被弄死了——也正如小丫头那时候告诉他的一样,他用了就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只是眼下他腾不出大脑空间与记忆空间去思索这件事情。
姬雪烟这时还在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闪烁的青色双眸中有一丝期待,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似乎迫切让别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却又不想要自己把一切都说清楚,他能理解这种感觉:有些事情与其让别人来告知,不如让自己去了解清楚更好一些。
“啊,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从那时候起就知道了,完全明白。”云诺星蹲下身,伸手按了按小丫头的脑袋:“虽然我不知道你如此迫切的想要让我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无论是为什么,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你就是你自己,对我而言,对你父亲姬寒枭而言,姬雪烟就是姬雪烟,不会因别的原因出现任何扭曲的情况。”
小丫头用那双青眸与他对视,笑嘻嘻的道:“大哥哥真会说话呢。”
云诺星闻言脸颊跳了一下:会说话?不不不,小丫头你看错了啊,他可是能动手就不废话的那一类人,说话交流那活儿都是交给辉他们的,他只是因为认识太多“非人之物”而感到习以为常,就连他本身也是如此,他刚刚的那番话只不过是“非人之物”对其他“非人之物”的看法和想法,也许还夹杂了一点点的怜悯,还有一部分的别的什么——只是习惯而已,可说不上什么“会说话”的程度。
嗯,不过看小丫头开心的样子,他觉得这些话在脑海里闪过去就行了,用不着解释。
姬雪烟摇晃着身子,一袭青裙也跟着摇曳着,她似乎还想要做什么,一直仰着头看云诺星,这目光让他感觉到有点儿小意外——想要他做什么的小眼神……嘿呀,他照顾的小娃娃太多了,这个小眼神忒熟悉了。
“你想要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