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yī_yè_qíng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叶长天不知道苏馨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的,面对苏查子的命令,鼎仙阁的命运,一个女子,又能做什么?
曾经历历在目的相依相偎,奋笔疾书下的相思与深情,只是对冰冷、残酷现实的逃避,像是一个怯懦的女孩,瑟瑟发抖地坐在角落里,面色苍白,脸上写满惊惧与不安。
苏馨清楚,大局之下,必有牺牲,自己,就是那个被牺牲的人。
现实最悲痛的,莫过于无法接受,却不能不接受。
苏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反抗对于已经达成一致的鼎仙阁高层而言只是一个笑话,可怜的笑话。
接受?
自己又如何,又怎么可能接受?
且不说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泰寒夜,就算是没有泰寒夜,自己也绝对不会选择第五州的!
那是一个伪君子,他的笑容下面,是狰狞可怖的嘴脸!
退,退不了。
进,进不能。
停滞?
不,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停滞。
时间的弧线,正在将自己推向深渊的节点,一等时间到了,自己就会坠落。
坠落之地,比幽冥更冰冷,更黑暗。
苏馨拒绝过苏查子,拒绝过鼎仙阁高层一次次的反复劝告,什么屠灭之战,什么大局,什么永存,什么未来,一个个都是正义的伟大的理由,唯独没有一个人问过自己愿不愿意,没有人问一声,自己还好不好!
在他们的眼中,度过屠灭之战,成为下一个万年的神,是唯一的考量!
自己,呵呵,活着或死去,幸福或悲剧,他们这些人,不会看一眼的。
苏馨原以为进入至馨阁的人,还是高层的说客,只不想,抬头看到了那双星眸。
“苏姐姐,虽然我们很久不见吧,你也不至于这样看着我吧,泰兄知道了,会找我拼命的。”
叶长天挥手,地上的纸张哗哗飞起,叠落在手中,看着瞪大眼看自己的苏馨,不忘打趣道。
苏馨摇晃了下眼睛,看了看叶长天,然后跑到窗户边扫了一眼,没错,这里是馨阁,外面的护卫依旧还在,叶长天绝对不可能闯入到这里的。
“不用怀疑了,是我。”
叶长天走到桌案旁,放下纸张,抬眼看向桌案后的墙壁,上面挂着三幅人物画。
正中间一幅画,是相依相偎的仙侣,明月东升,坐看远山,不用说,这是苏馨与泰寒夜爱情的见证。
右侧一幅画,描述的是一个小女孩坐在木马之上的快乐,那个木马,叶长天很熟悉,是苏缘给苏馨打造的。虽然苏缘的死成为了过去,苏缘的背叛,并没有抹杀他是苏馨爷爷的现实。
苏馨是一个重情的人,她不曾忘记那份陪伴在自己幼小时的温暖。
看着左侧的画,叶长天轻轻笑了。
画中的一幕正是叶长天与苏馨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苏馨煮茶莞尔,叶长天谈笑淡然,至于当时同时在场的冬抱,则被苏馨画成了火柴人般的线条。
龟灵岛的初遇,似乎是一根线,连接了两个人的情义。
龟灵岛后期的决死之战,乾元初创时苏馨的全力支持,幽冥秘境之中的生死大逃杀,落天成峡谷之中的冒险,从不负“姐弟”之名。
叶长天清楚,乾元一直可以安稳的存在于玄灵,这与苏馨的支持有着一定的关系。
无论是血字、天庭还是鸿蒙山庄,都很少会选择乾元作为直接的攻击目标,一方面是因为乾元虽大,但却没有多少天门的核心成员,纵是覆灭了乾元几个分部,对于天门而言称不上什么损失。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乾元的后台很多,参与乾元分红的东家背景太强。
为了保障乾元的安全,叶长天选择了大传送阵式的策略,以利益的方式,将圣地、衍月宫、鼎仙阁、天龙族、丹盟、百里楼等势力拉入至了乾元之中,这些势力与乾元之间签订了稳定的丹药供应协议,自然希望将合作进行到底。
在这些势力中,鼎仙阁是最大的东家,苏馨更是在保护乾元问题上不留余力,时不时地跑到乾元总部住几天,告诉玄灵,不要打乾元的主意。
流星几次进犯被全歼,已说明了很多问题。
知恩必报,这是叶长天的性情。
现在,叶长天来了。
苏馨仔细打量着叶长天,拿不准地问道:“我不相信,这里是禁制之内,是鼎仙阁防范最严密的地方之一,你不可能进来。”
叶长天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苏姐姐,你想怎么确认我的身份?功法可以证明吗?”
苏馨摇了摇头,指了指墙上最左侧的画中的叶长天,问道:“这个人,是谁?”
叶长天盯着画中的自己,说道:“苏姐姐,不就是我吗?”
“不是,换一个回答!”
苏馨严厉地问道。
叶长天苦着脸说道:“好吧,我是大坏蛋。”
曾经苏馨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给苏慧介绍叶长天的,害得苏慧连叶长天是叶长天都不知道,只记住了大坏蛋三个字。
叶长天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坏了。
苏馨顿时笑了起来,走到叶长天一旁,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叶长天见苏馨还有心情笑,不由地眉头一皱,这个女人不会是被现实打垮了吧?
叶长天严肃了起来,盯着苏馨,问道:“苏姐姐,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的打算,你愿不愿意与泰寒夜在一起?”
苏